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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夏葉終於趁了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打馬跟仙草一塊兒逃之夭夭，她不敢停車，也不敢再沿著官道而行，疾馳了一陣後便又轉了一條小路。昨兒晚上下了整宿的雨，路很不好走，車轍印在地上難免留下痕跡，倘若對方要追蹤的話只怕也不會太難。夏葉勒馬停車，回頭看了看，咬牙道：&ldo;真是見了鬼了。怎麼他們來的這麼快，又找的這麼準……&rdo;仙草在馬車裡給顛的七葷八素，斷斷續續叫道：&ldo;我知道。&rdo;夏葉回頭：&ldo;你知道什麼？&rdo;仙草爬到車廂口，說道：&ldo;我想，皇上一定是有所懷疑，但是不能確信，可是以皇上的脾氣，縱然有一線的可能，他也不會放過，假如他認定我沒有死，必然會懷疑我是往夏州投奔禹將軍去了，所以這些司禮監的人才追的這樣準。&rdo;夏葉皺眉：&ldo;皇上怎麼這麼確信你會去投奔禹將軍？是不是……他懷疑這件事背後有禹將軍插手？&rdo;禹泰起兵權在握，早就是眾矢之的，只有皇帝對他甚是重用，假如皇帝懷疑此事背後有禹泰起的影子，自然對禹泰起不利。仙草忙道：&ldo;皇上未必是疑心禹將軍，只是疑心我而已。畢竟禹將軍鎮守一方，雄圖大略，又哪裡會有這般的小小心思？&rdo;夏葉略微安心：&ldo;這還罷了。怪道當初我詢問禹將軍有沒有其他的人跟我一起，他說此事越少人經手越好。&rdo;仙草道：&ldo;你原本是蔡太師的人，所以你露面，跟將軍毫無干係。&rdo;夏葉嘆了聲，抬頭看一眼陰霾的天空：&ldo;話雖如此，可如果皇上真的猜到我們的路線，要把你妥帖地帶到夏州可就艱難了。&rdo;仙草忙道：&ldo;那不如咱們先改道？&rdo;夏葉問：&ldo;你又想去蜀中？&rdo;她本來心頭微動，可是細細一想，又冷笑道：&ldo;皇帝的城府這樣深沉，他既然能想到你會去夏州，又怎會想不到你別的路線？照我看，你心裡想什麼，只怕皇上也都猜到了。&rdo;仙草給她點醒，心頭轟然作響。夏葉嘆道：&ldo;真想不到，皇上對你居然如此的上心，這般陣仗，竟是勢在必得。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姓洪的是誰？&rdo;仙草苦笑道：&ldo;他是曾伺候過先帝的洪內侍。如今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之一。&rdo;夏葉道：&ldo;要不是知道，我還以為是要緝捕什麼了不得的要人，才要出動這位聞名難纏的人物呢。&rdo;說著又長嘆了聲，有些為難。仙草不言語，此刻卻想起了方才在客棧裡偶遇的袁琪眾人，卻不知這一次是真的偶遇，或者另有玄機……兩人說到這裡，夏葉道：&ldo;方才那洪太監已經起了疑心，假如他要追咱們，順著車轍便能輕易追蹤到了。這場雨下的真不是時候。少不得，咱們扔了馬車步行吧。只是要辛苦些了。&rdo;&ldo;不辛苦不辛苦。&rdo;仙草背了小包袱，拿了一把雨傘跳下車。夏葉扶著她的手臂，突然又說道：&ldo;這皇帝對你這個樣子，到底是太恨你了，還是……&rdo;仙草咳嗽了聲，低低道：&ldo;我可不敢想。&rdo;&ldo;不敢想？&rdo;夏葉挑了挑眉，突然道：&ldo;其實你可以選擇回宮，皇帝為了你不惜如此興師動眾，只怕並不是要對你如何，安安穩穩地從了他，倒是強如現在狼狽逃命。&rdo;腳下踩到了溼漉漉的秋葉，有絲絲地涼意從鞋子邊沿滲入。仙草的目光微微恍惚，然後道：&ldo;你以為皇上這樣興師動眾是非我不可？你還不懂他的性情，皇上看似謙和，實則是最驕傲自負的人，他只是不能接受……&rdo;夏葉畢竟還不知道底下的私密，比如仙草不能提到的那一夜。皇帝明明察覺了什麼，如果讓他繼續逼問下去，自己自然是守不住那秘密了，到時候皇帝會是什麼反應……她沒有辦法預測。對皇帝而言，本以為勝券在握，距離真相只有一步，卻又給她用迷藥迷暈了，來了個釜底抽薪。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親自出宮甚至奔出京城來找尋他，皇帝所要的……又何嘗是她這個人，只怕是他心中那個近在咫尺、偏偏解不開的秘密。&ldo;不能接受什麼？&rdo;夏葉問道。仙草一笑道：&ldo;大概是不能接受被人愚弄，不能接受功虧一簣，不能接受……&rdo;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已經低的難以聽聞。樹林之中甚是潮溼，風一動，雨水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