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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皺皺眉：&ldo;當初我父親落難，有一些人趁機落井下石，也將我拿下，那會兒受了些折磨，後來……阿憫入了宮，情形才好了些，但又在贛城因為開城的事重又入獄，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rdo;仙草呆呆地看著他，情難自禁，那盤菜從手中墜地，發出&ldo;啪&rdo;地響聲，碟子碎裂。她不顧不管地撲過去，將徐慈一把抱住，哭著叫道：&ldo;哥哥！&rdo;徐慈渾身一震，本能地想將她推開，但就在這時候，門口一道影子閃出來：&ldo;什麼動靜，是怎麼了……&rdo;卻是袁琪。袁姑娘一句話沒說完，已經看清楚面前情形。她瞪圓雙眼盯著徐慈跟仙草，氣的臉色發白，終於大聲叫道：&ldo;不要臉！&rdo;袁琪跳進門，舉手便要打向仙草。徐慈想也不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ldo;阿琪！&rdo;袁琪仰頭看著徐慈，叫道：&ldo;徐大哥！你還護著她？難道你真的看上她了？&rdo;仙草因為太過傷心，只顧埋著頭哭，也並不理會袁琪說什麼。徐慈將手一鬆，不悅地喝道：&ldo;你出去。&rdo;袁琪吃驚地看著他，又看看仙草，臉上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ldo;徐大哥、你……你怎麼能這樣！&rdo;她還想再說什麼，卻又說不下去，終於流著淚，轉身跑了出門。剩下徐慈扶住仙草肩頭：&ldo;行了，別哭了。&rdo;仙草淚眼朦朧：&ldo;哥哥，對不住……&rdo;徐慈道：&ldo;你有什麼對不住我的？&rdo;仙草情難自已，淚如雨下，她喃喃地說道：&ldo;我沒有想到，哥哥還是吃了很多苦，我只以為我自己在宮內不易，卻也忘了哥哥……&rdo;徐慈看著她低頭哭泣的樣子，心頭驚跳：這話自然不該是鹿仙草能說出來的，細想卻是徐憫的口吻。徐慈死死盯著她，忍著心底的不安呵斥道：&ldo;你到底在說什麼，不要再說了。&rdo;仙草勉強收住淚，抬頭看向徐慈：&ldo;我、我不說了，以後再也不會讓哥哥受這樣的苦楚……&rdo;徐慈幾乎窒息。仙草抽噎著，慢慢轉身往外走去，邊走邊抬手拭淚。徐慈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門口，徐慈左思右想，忍不住用力一拳擊在桌上。倉皇無措的目光遊弋轉動，突然看見地上摔了的那盤清炒時蔬。徐慈邁步走了過去，是山藥跟蓮藕，還有幾粒枸杞子，點綴的顏色極好，還有些溫熱，散發著清鮮的香氣。徐慈看著這盤菜，突然間想起少年時候，自己給紫芝拉到了妹子的閨房裡，徐憫把桌上的蓋碗開啟：&ldo;我親自下廚給哥哥做的，你嚐嚐看好不好？&rdo;那會兒徐慈看著她一臉促狹的認真，繃著笑道：&ldo;你又會做這個？我知道了，這一定是極難吃的，你想誆我？&rdo;徐憫夾了一筷子蓮藕：&ldo;嚐嚐看，嚐嚐嘛！&rdo;不由分說懟到他的嘴上。徐慈的眼前突然有些朦朧，他看著那碟小菜，情不自禁地探臂要去撿起來。仙草呆呆地離開了徐慈房中，無頭蒼蠅般在客棧後院轉了會兒，終於回到自己房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蒼白的臉色跟紅腫的眼睛，仙草努力地露出一個笑容。雖然過去的日子甚是艱難，各有各的苦楚，但是以後……兄妹們再也不會分開，自然是苦盡甘來。仙草如此說服自己。正在此刻，外間傳來粗豪的男子聲音，急切地叫道：&ldo;阿琪，別胡鬧，你這會兒是要去哪兒？&rdo;緊接著是袁琪的聲音：&ldo;不用你管，你們都不用管我，橫豎我在這裡是多餘的。&rdo;仙草走到門口探頭看去，卻見袁琪揹著個小小地包袱，賭氣似的正要往外走去。仙草其實是認得袁琪的，雖然算起來，兩個人只見過一面。當初徐家還在，徐慈交遊廣闊，又有一些江湖人士常常往來。有一次，徐慈帶了個小丫頭回來，說是朋友的妹子，朋友有事，暫時把這小女孩兒留在自己府內照看。那時候袁琪年紀還不大，如今再見，她已經長開了。那夜五龍潭，仙草一眼看見她的容貌，又觀舉止，便心生疑竇，只是還不敢十分確信。後來在馬車內三兩句，才探到底細。徐家落敗後，曾經有交際的人家盡數星散，唯恐惹禍上身避都來不及呢，能夠如袁家兄妹這般跟隨徐慈身邊的，殊為難得。仙草深呼吸調息片刻，走出門口。袁大哥正死攔著袁琪不許她走，仙草向著他使了個眼色，袁大哥半信半疑，卻不敢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