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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璋笑道：&ldo;為皇上辦事，不得不打起十萬分精神，總不能辜負皇恩。&rdo;趙踞道：&ldo;這件差事你辦的的確乾淨利落，一來安撫了眾人之心，二來，太師的注意力都暫時轉移了。&rdo;顏如璋道：&ldo;清流社畢竟也是太師的心病，太師也怕那些人向自己復仇，自然不會掉以輕心。趁著太師想對付清流社的當兒，皇上正好鬆一口氣。&rdo;趙踞頷首，卻苦笑道：&ldo;這口氣哪裡能松半分，不然的話，等太師明白過來，反撲的只怕更厲害。&rdo;顏如璋頓了頓，上前一步，放低聲音說道：&ldo;聽說太師有意選幽州節度使馮雲飛之女入宮，不知是否是真的？&rdo;趙踞道：&ldo;是真。&rdo;在顏如璋回京之前，蔡勉就跟皇帝提起了馮都督之女馮絳，言語中竭力誇獎，說是個文武雙全品貌皆上的女子，而馮雲飛為人恭順忠直，又有治軍之才等等，簡直無一不好。顏如璋道：&ldo;皇上總該知道太師的用意吧？&rdo;趙踞瞥他一眼。幽州距離夏州最近，幽州節度使的管轄區僅次於夏州，如果單單論起兵力來，甚至比夏州的兵源還更充足幾分。而兩個藩鎮雖然近，但馮雲飛跟禹泰起向來並不對眼，兩地交界處甚至常常有零星衝突發生。蔡勉早看禹泰起不順眼，如果這馮雲飛是他的心腹，自然可以趁機大力扶持。顏如璋道：&ldo;皇上答應了？&rdo;趙踞道：&ldo;之前太師一直催朕下旨降罪禹卿，朕為了穩住他，便提起了立後之事。&rdo;當時蔡勉幾乎要拉著皇帝的手寫那道聖旨，假如皇帝不寫，加上當時臣子們沸騰的議論，蔡勉只怕會利用這機會，連聖旨都不帶，只叫人去傳皇帝口諭了。正不可一世之時，趙踞故意提起了太后所說要立後之事，他假意詢問蔡勉的意見。蔡勉看皇帝虛心請教自己的意見，微微得意。畢竟這立後的事他也惦記在心上，若趁機解決了又何樂而不為？當下就把叫囂著處置禹泰起之事暫時壓下，順勢提起了幽州節度使馮雲飛之女馮絳等等。果然皇帝彷彿很感興趣的樣子，又百般地打聽，詢問馮絳的年紀，性情，容貌等等瑣碎……蔡勉還以為皇帝畢竟年輕愛好美色，卻不知皇帝只是裝出來的。此事顏如璋笑道：&ldo;如果真的立了那馮氏，那麼太后豈不是要失望嗎？她可是對於珮兒寄予厚望，而且聽太后說，皇上你對珮兒好像也很是喜歡啊。&rdo;趙踞道：&ldo;如果朕不顯得很喜歡，太師怎麼會著急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面。&rdo;顏如璋不置可否，只是向著皇帝深深躬身：&ldo;怪不得我在濟南府的事辦的頗為順利，多謝皇上聲東擊西，為臣爭取了有利時間。&rdo;趙踞笑道：&ldo;看著雖然有些黑瘦，可還是這麼油嘴滑舌的。&rdo;他說到這裡，突然在顏如璋的腰間一停，彷彿要問，卻又沒說什麼，只道：&ldo;剩下的事交給朕料理，你回去好生歇息調養。&rdo;顏如璋答應了聲，後退之時又問：&ldo;聽說小鹿姑姑回宮了？&rdo;皇帝一怔：&ldo;是啊，你哪裡聽說的？&rdo;顏如璋道：&ldo;別的不說，我先從雪茶公公的臉上就看出來了。&rdo;趙踞挑眉，不由看向殿門口，卻見雪茶立在門側，不知道在打量什麼，神采飛揚，臉上有光似的。此刻皇帝突然想起，之前仙草離宮之後，尋常掃一眼雪茶，他總是面無表情耷拉著眼皮跟嘴角，跟現在這幅精神十足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趙踞嗤地一笑：&ldo;這狗奴才。&rdo;顏如璋突然說道：&ldo;說來雪茶公公對小鹿是不是有點太上心了，難不成他們兩個……&rdo;趙踞起初未反應過來，對上顏如璋的眼神，才驀地大笑：&ldo;你胡說什麼？&rdo;可笑著笑著，不知為何，皇帝臉上的笑容好像有點凝固之勢。且說仙草送了雪茶，回到屋內，見羅紅藥正盯著桌上新熬好的藥怔怔發呆。仙草輕聲道：&ldo;又發什麼楞？難道還是因為我方才對她動手，你不受用了？&rdo;羅紅藥的雙眼通紅，含淚抬眸看向仙草：&ldo;你說哪裡話，我豈會不知道你是為了我好？&rdo;仙草驀地發現她臉上還帶著高高隆起的手掌印，她本就因病而孱弱不堪，如此更是可憐到極至了。仙草看的心疼，隱隱地竟有點後悔就那麼輕易地放走了羅夫人，很該把那潑婦打上一頓才好。&ldo;知道就好，趕緊喝了藥吧。&rdo;仙草皺眉，強迫自己不去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