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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來到床邊，仙草鬆了口氣，才要叫雪茶來伺候皇帝更衣，不料趙踞直接往床上一倒，卻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臂，幾乎把她也一塊兒拽倒。仙草掙扎著，想叫雪茶過來救命。趙踞卻向著雪茶一擺手，竟像是示意他退下。雪茶遲疑地看向仙草。仙草拼命搖頭。古怪的僵持裡，趙踞卻長長地吁了口氣，嘆息道：&ldo;朕終於……不再受那老匹夫的氣了。&rdo;仙草一怔。趙踞閉了閉雙眼，聲音溫和，底下又藏著些許傷悒似的：&ldo;昨日朕把這些年來所受的氣都還給了他……你替朕高興嗎？&rdo;雪茶跟仙草都睜大了雙眼。然後雪茶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悄悄地往後退下。等仙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趙踞聽不到回答，便又睜開雙眸：&ldo;你怎麼不言語？&rdo;仙草只得硬著頭皮道：&ldo;自然是替皇上高興。&rdo;趙踞一笑，斷斷續續道：&ldo;朕沒有辜負你……其實朕也想過，若是敗了會怎麼樣，若是敗了……也許一了百了，也許也不是壞事，畢竟可以見到……&rdo;他並沒有說完。仙草忍著如擂鼓般的心跳，想將皇上的手從自己臂上扳開。誰知這個動作反而像是提醒了趙踞。皇帝緊緊皺了皺眉：&ldo;不對，不對……&rdo;他自言自語似的，定睛瞪向仙草。給皇帝如同清醒般的銳利眼神逼視，仙草嚇得連掙扎都忘了。趙踞盯了她片刻，突然笑道：&ldo;你啊……&rdo;仙草也敷衍地笑說：&ldo;是奴婢，皇上該安寢了，奴婢也該告退了。&rdo;&ldo;你……這會兒倒是知道避嫌了。&rdo;趙踞突然用力。仙草猝不及防，往前跌倒在榻上，趙踞順勢翻身，將仙草壓了個正著。&ldo;禹卿、如璋……算什麼！你的心上人，不應該是朕嗎？&rdo;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趙踞輕笑著：&ldo;避什麼嫌？這不是你、巴不得的嗎？&rdo;酒氣四溢，每一寸呼吸裡都盪漾著微醺，仙草竭力轉頭避讓：&ldo;皇上請放開……奴婢，奴婢實在、不敢。&rdo;趙踞盯著她臉頰上浮現的櫻粉色：&ldo;你不是很敢嗎，嗯？&rdo;那一聲&ldo;嗯&rdo;，百轉千回的，像是有手指勾動心絃般，心跳的要炸開。&ldo;那就讓朕來，&rdo;趙踞卻緩緩低頭在她頸間輕嗅，溼潤的唇蜻蜓點水，欲近非近：&ldo;如何？&rdo;雖然是詢問的口吻,皇帝卻並沒有想要仙草回答的意思。趙踞說著一笑,卻陡然垂首下來，好像是因為不勝酒力,整個人有些重地跌在了仙草身上。與此同時，皇帝的臉也正好貼在了仙草的頸肩之間。濡溼的唇，溫熱微軟的肌膚貼了過來,仙草能清晰地感覺到皇帝頭上戴著的翼善冠的烏紗輕輕地擦過臉頰，有些難以忍受的微癢。仙草毛骨悚然,渾身汗毛倒豎，恨不得此刻能夠幻化成飛蟲，可以悄無聲息地逃走,但偏偏兩人身形相差極大，給皇帝重重地壓著，又加上緊張,連呼吸都開始艱難。&ldo;皇上……&rdo;仙草試著喚了聲,抬手推了推他的頭，卻把翼善冠給推的歪了歪。隨著她的動作,趙踞微微一動，像是抬起頭來。他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寒潭香的後勁開始發作,讓皇帝的眼神越發地迷離閃爍。終於趙踞抬手撫在了仙草的臉頰上,他認真地看了仙草半晌,便又垂手將她抱住。&ldo;朕……&rdo;酒力驅使之下，皇帝的聲音都開始有些含糊不清。方才那番凝視，仙草也看出趙踞酒力發作了,當下屏息靜氣，不敢亂動，生怕惹醒了他。只是繃緊心絃打量著趙踞，心念轉動，便儘量將聲音放的溫和，絮絮善誘般道：&ldo;皇上你累了、也困了……不如且先安生歇息。&rdo;&ldo;朕……&rdo;趙踞喉頭動了動，貼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ldo;朕的確是有些累，但是……&rdo;自從謀劃對蔡勉動手開始，皇帝就沒有一刻放鬆心神的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打起十萬分精神預備跟排程。連日來的精神高度緊張，加上不眠不休，飲食不調，在今日事情終於定局、總算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所有疲憊跟睏倦都潮水般湧起，更因為吃了酒，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