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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道：&ldo;我這次來，是想再問問你，那天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形，或者……有沒有看見過別人？&rdo;寧兒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紫芝。紫芝說：&ldo;我們所知道的，那天當著方太妃的時候已經說了，你又問這些做什麼？&rdo;仙草道：&ldo;我自然有道理。&rdo;紫芝眉頭皺起，不再出聲。寧兒見她不言語，想了半晌，終於遲疑著說道：&ldo;說起來，我好像是看見過……好像是……&rdo;她還沒有說完，紫芝咳嗽了聲，寧兒忙停了口。仙草道：&ldo;你說啊，怎麼了？&rdo;寧兒淚汪汪地看著她道：&ldo;姑姑，我有些害怕。&rdo;仙草忙安撫她：&ldo;你怕什麼，有我在。&rdo;寧兒咬了咬唇，終於下定決心般道：&ldo;其實那天、我拿了茶回來，好像在石舫那邊看到一個人，臉卻並沒有看清楚，只知道那個人是藕荷色的裙子。&rdo;仙草再問，寧兒卻再說不出什麼來了。仙草卻看出她有躲閃之色，當即看向她身後的紫芝。紫芝對上她的目光，淡淡道：&ldo;你想問我嗎？我當然不知道，我是聽說昭儀出事後才趕到的。&rdo;仙草打量了她半晌：&ldo;那好吧，可如果有什麼想起來的，以及淑妃娘娘先前有什麼異樣舉止之類，記得都告訴我。&rdo;寧兒含淚點頭，仙草把她的手握緊了些：&ldo;我回去後會找機會求皇上的。&rdo;紫芝聽到這裡，終於按捺不住：&ldo;你求了皇上，皇上就會答應嗎？&rdo;仙草道：&ldo;我當然不能左右聖意，但我知道皇上這次不會牽連太甚。&rdo;&ldo;牽連太甚？&rdo;紫芝冷笑了聲，道：&ldo;你是說當初紫麟宮的舊事？&rdo;仙草聽她句句反駁，卻也不便在這裡跟她爭執：&ldo;就說到這兒，我先走了。&rdo;仙草起身往外，紫芝抬眸盯著她，卻又出聲道：&ldo;太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在皇上身邊也這麼風生水起，一定會倍加欣慰。&rdo;話雖如此，口氣裡卻帶著冷嘲。這日眾妃嬪起了個大早，因為淑妃的喪儀，頭三日免除了每日往延壽宮請安的慣例，大家只往寶琳宮來守制。眼見將要正午，才退出偏殿休息，宮女們又捧上準備的素齋。這些妃嬪自然都是嬌生慣養的，先前跪了半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如今又看要吃的都是素食，有人便露出不悅的臉色，低低地抱怨起來。為首的江水悠卻毫無異色，面色端莊舉止優雅地用飯。整個後宮的妃嬪都在這殿內了，只有顏珮兒因病沒有到。突然聽人群中的王貴人道：&ldo;聽說還要守十五天的制，難道每天都要這樣，起早貪黑，又吃不好睡不足，腿都跪的要斷了，不過是小小地昭儀罷了，難為皇上竟這樣恩典……卻害苦了咱們。&rdo;這話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只是別人不似王貴人般情況敢說。正在此刻，江水悠慢條斯理地放下碗筷，道：&ldo;貴人在說什麼？&rdo;王貴人突然想起江水悠跟羅紅藥似乎有些交好，不過近來她巴結到了顏珮兒，倒也不用十分懼怕江水悠。畢竟大家都知道江昭容最會做人，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應該不至於敢對自己怎麼樣的。王貴人便笑道：&ldo;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今日的飯菜有些簡薄而已，這幸虧顏婕妤身子不好沒有來，若是來了，只怕也不能下嚥呢。&rdo;江水悠道：&ldo;婕妤身子雖弱，卻是個明大理的人，如今是給淑妃娘娘守制，吃些素齋飯也是應當的規制，你卻敢在這裡譁眾取寵，胡言亂語？&rdo;王貴人聽她雖不疾不徐的說著，但話語中鋒芒畢露，不禁有些意外：&ldo;昭容，我……&rdo;不料還沒說完，江水悠淡淡道：&ldo;我奉了太后跟方太妃的命，跟各位姐妹們一塊兒為淑妃娘娘盡心，自然當誠心誠意，貴人卻在此處出言不遜，實在大不成個體統，只怕太后跟太妃知道了也不會喜歡。少不得，我便替太后跟太妃教導貴人了。&rdo;王貴人驚道：&ldo;江昭容？！&rdo;江水悠道：&ldo;來人，王貴人對淑妃娘娘不恭，當掌嘴十下，小施懲戒。&rdo;王貴人大叫：&ldo;江昭容，你幹什麼？&rdo;早有兩個管事嬤嬤走過來，拉了王貴人到殿門口，噼裡啪啦地打了起來。耳聞王貴人的慘叫，眾人盡數忐忑，生恐方才的不敬之語也給江水悠聽見了。只有馮絳仍是滿臉看好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