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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醫呢？&rdo;她喃喃地喚道，孤立悽惶，像是突然給丟在原地的人。這會兒曹嬤嬤因為見事情已成定局，無力挽回，便哼了聲，她也沒有向著方太妃行禮，轉身出外去了。方太妃見狀便站起身來，對仙草道：&ldo;小鹿姑姑，這毒酒十分厲害，就算太醫來到，也是回天乏術了，還是……節哀順變吧。&rdo;她說了這句，又看一眼紫芝，又道：&ldo;這紫芝先前雖是一念之差，但是……倒也算是迷途知返，還有些良知的，倒也罷了。&rdo;仙草想要把紫芝抱起來，怎奈力氣不夠，才一屈膝便又跌在地上。方太妃才要出聲，旁邊高五起身道：&ldo;小鹿姑姑，她的後事自有人料理，你且隨我回乾清宮吧。&rdo;仙草聽見他的動靜，才轉過頭來。高五給她注視，卻仍是面無表情。就在兩人彼此相看的時候，外間有人道：&ldo;雪茶公公到。&rdo;話音未落雪茶已經跑了進來，本來先看見高五跟仙草兩人面面相對彷彿對峙的樣子。他見仙草好端端地，才要開口，目光一動，又看見了給仙草抱住的紫芝。&ldo;紫芝姐姐……&rdo;雪茶一驚，脫口而出。雪茶奔到紫芝身邊，還沒靠前就看見她臉色煞白嘴角帶著烏黑的血，雪茶忙紫芝的手，已經有些冷硬了。雪茶睜大雙眼：&ldo;紫芝姐姐，這、這是……怎麼會這樣？&rdo;六神無主，卻是一股子哭腔。仙草看到雪茶顫巍巍地哭著，自己反而鎮定下來。她放開了紫芝，慢慢站起身。轉頭看向方太妃，仙草道：&ldo;正如太妃所說，紫芝也算是迷途知返，她的後事，還要勞煩太妃為她好生料理。&rdo;仙草並沒有行禮，又似淡淡吩咐的口吻，方太妃打量她淡然的表情，卻竟不能違抗似的：&ldo;這是自然了。小鹿姑姑放心。&rdo;仙草笑了笑，低頭看著地上的紫芝。認認真真地又看了一會兒，仙草轉身邁步往外走去。雪茶正跪在紫芝身邊兒嗚嗚咽咽流淚不止，見仙草出了門，才擦擦淚也跟著站了起來。正要跟著往外，回頭又看著方太妃，行禮道：&ldo;勞煩太妃娘娘了。&rdo;方太妃一點頭，雪茶才忙追了出門。且說仙草離開了方太妃宮中，高五卻是跟在她身後的。兩人沿路走了片刻，此刻正是黎明到來之時，東方已經透出了紅日之光，沉暗的夜色在太陽的光芒下四散消失。宮道上有些太監跟宮女魚貫而過，見了仙草，本正好奇，但一看到高五，卻又忙不迭低著頭匆匆而過。高五原本陪著仙草而行，但是走了一會兒，突然道：&ldo;你要去哪裡？&rdo;原來他發現這不是回乾清宮的路。仙草聞言止步，抬頭看向遠處。清晨的朝陽之光，正籠罩在前方的宮門上，飛簷拱角，明晦交替。那宮門頂上已經生出了幾棵野草，在清早的晨風之中微微搖曳。那是紫麟宮。仙草眯起眼睛盯著宮門，道：&ldo;方才在太妃那裡，你明明可以攔著紫芝不叫她自尋短見的，你為什麼沒有出手。&rdo;高五挑眉。當時紫芝將仙草推倒在地，縱身跳起。她動作很快，但是高五距離他們兩人最近，而且以高公公的身手，倘若想要攔下紫芝，那卻是易如反掌。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就彷彿安靜地目睹一切而已。此刻面對仙草的質問，高五無聲，好像是不願回答，亦或者不能。仙草轉身看向他：&ldo;你是想要她死，是不是？&rdo;這一次，高五卻回答了，他回答的很快：&ldo;是。&rdo;仙草的雙眸微睜，抬手打向他臉上。但是這一掌還沒有摑落，手腕就給人握住了。高五出手果然疾如閃電，他捏著仙草的腕子，冷冷地說道：&ldo;我勸你不要放肆。不是每個人都像是皇上……&rdo;他沒有說完。仙草道：&ldo;皇上又怎麼樣？&rdo;高五哼了聲，突然微微垂頭，低聲道：&ldo;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皇上為你算計，若不是皇上的意思，這會兒你早就死在太妃宮中了。&rdo;&ldo;那，&rdo;仙草盯著他：&ldo;皇上的意思是不許我死，那紫芝呢？&rdo;就在此刻，雪茶急匆匆地跑了來，一眼看見他兩人這般，不由愣住。高五已經將仙草的手放開，他拂拂衣袖：&ldo;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皇上。可是我奉勸你，不要總是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再怎麼縱容你，也有縱容到頭的時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