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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絳笑道：&ldo;太后容稟，雖然那宮女已經死了，可是據臣妾所知，她臨死之時好像說過，羅淑妃娘娘並非她所害，可是跟她脫不了干係之類的話。是不是，太妃娘娘？&rdo;方太妃臉色一變。當日方太妃跟曹嬤嬤，高五都在場，紫芝喝下毒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ldo;我沒想殺羅昭儀&rdo;，那時候她正是神智清明，口齒清晰的時候，不像是後來。何況當時還有別的宮人在場。在場的眾誥命都不知此事，聞言便都看向方太妃。方太妃只得說道：&ldo;她似乎是說過這一句，當時情形太亂，我也幾乎忘了。&rdo;顏太后很不高興，便喝止了馮絳：&ldo;天兒這般熱，你又來無事生非，豈不見我這裡有人？偏來說這些荒唐掃興的話。你先退下吧。&rdo;馮絳道：&ldo;太后，眾家夫人進宮也是為了淑妃守制，淑妃的生死原因豈是無事生非的？&rdo;這會兒顏珮兒緩聲道：&ldo;馮采女，你怎能確定淑妃就不是失足落水了？&rdo;馮絳道：&ldo;我當然可以確定，我才捉到的這個人就看見了事情的經過。&rdo;方太妃微微震動：&ldo;馮采女，若兇手真的另有其人，為何紫芝不供認出來呢？&rdo;紫芝只說淑妃非她所害，具體經過卻並沒有跟仙草說起。馮絳道：&ldo;這我就不知道了。&rdo;此刻安國公夫人道：&ldo;莫非真的有人暗害淑妃？是什麼人如此大膽？&rdo;兵部尚書夫人道：&ldo;太后，若真有此人，倒是要儘快根除，留在宮中著實令人捏一把汗。&rdo;顏太后問：&ldo;馮采女，你說的那人證是誰？&rdo;馮絳說道：&ldo;回太后，這個人說，她所見的那跟紫芝一塊的人身份非同一般，她不敢出面指認。因為一旦說出那人是誰，只怕她的性命立刻不保了。&rdo;&ldo;怎麼，還有人想殺她滅口嗎？&rdo;顏太后冷笑道：&ldo;你叫她出來，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宮內翻雲覆雨。&rdo;馮絳道：&ldo;那臣妾斗膽，想替她先跟太后求個免死的恩典。&rdo;顏太后還沒做聲，江水悠道：&ldo;這話有些荒唐了，倘若此人並非真的看見，而是信口胡說編排出一些話來汙衊人，難道也要饒了她？那給她說中的那個人豈非無辜？&rdo;馮絳道：&ldo;江昭容這話雖然有理，可是卻也有些此一時彼一時了，當初那個紫芝，也是空口白牙地指認鹿仙草，怎麼當時大家就都相信了，就想要立刻把那鹿仙草給殺了呢？&rdo;江水悠語塞。太后的臉色也頗為難看：&ldo;別在這裡嚼舌了，我就先應允了，免除此人的死罪。只要她說出真相就是了。&rdo;馮絳笑道：&ldo;多謝太后聖明。&rdo;馮絳說罷，回頭道：&ldo;叫她進來吧。&rdo;不多會兒，有一個身著女官服色宮女走了進來，上前跪地行禮。太后看她有些眼熟：&ldo;你是……&rdo;宮女道：&ldo;奴婢是御花園內的掌事女官，名喚阿盛。&rdo;&ldo;哦，是你。&rdo;太后點頭，&ldo;馮采女說你在淑妃出事那日看見了什麼，你卻說明白，你到底看見了什麼？&rdo;阿盛抬起頭來，目光轉動，落在了顏珮兒身上：&ldo;太后娘娘，當日奴婢、奴婢看見紫芝同一人在石舫內說話，後來淑妃不知聽見了什麼便有些惱色，紫芝便跑了出來，她推了淑妃一把，導致淑妃落水。&rdo;顏珮兒眉頭微蹙，太后道：&ldo;你說的是真的？&rdo;阿盛含淚道：&ldo;奴婢不敢胡說。因連日夢見淑妃找我，所以才斗膽出面說明實情。&rdo;&ldo;那你說，那推了淑妃的人是誰？&rdo;&ldo;回太后，那人是……&rdo;阿盛咬了咬唇，抬頭看向太后身邊的顏珮兒：&ldo;是婕妤。&rdo;此時在場眾人都看向了顏珮兒，顏珮兒起身道：&ldo;太后。&rdo;顏太后抬手示意她落座，轉頭對眾人道：&ldo;事情既然說開了，索性我就說了吧。這件事，珮兒早就跟我交代過了。&rdo;馮絳很意外，江水悠的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顏太后道：&ldo;那天，珮兒為看牡丹經過御花園，不料給那紫芝攔下，原來她不想留在寶琳宮，想跟著珮兒，可珮兒知道她是皇上賜給淑妃的，自然不敢留，不料她就說了些淑妃的不好之處。大概就給淑妃聽見了。珮兒見狀便走了，誰知後來竟出了事呢。&rdo;太后嘆道：&ldo;當時那紫芝在乾清宮裡，突然間說出了什麼鹿仙草栽贓給珮兒的話，我就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