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紫芝忙答應了,因懷中抱了不少，很想讓人幫手，回頭卻見小鹿正在雪地裡盡情撒野。紫芝因笑對徐憫道：&ldo;娘娘你看看小鹿,也不嫌累。&rdo;徐憫滿目含笑,看著小鹿蹦跳的樣子：&ldo;由她就是，只要別摔倒便罷了。&rdo;這會兒鹿仙草才跑了回來：&ldo;怎麼折了這麼多梅花？是不是要做好吃的？&rdo;紫芝道：&ldo;你就知道吃,幫我拿著。&rdo;她自個兒拿著要給皇后的兩枝，剩下的一枝給了仙草擎著。鹿仙草舉在手中亂看,又湊上去嗅個不停。紫芝看著她的模樣,又笑說：&ldo;你別真的把花兒都吃了,難不成真當自己是一頭鹿了？&rdo;不料徐憫見她手中高擎紅梅的模樣，心有所動，便說道：&ldo;你們都不知道,其實古人所寫的&lso;鹿&rso;，卻跟小鹿現在這幅模樣很是相似。&rdo;紫芝跟小鹿面面相覷，徐憫折了一支細些的梅花枝子，緩緩俯身，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出來。不多時，雪地上便多了一個石鼓文的&ldo;鹿&rdo;字，頭頂上杈杈椏椏，果然像是小鹿方才把梅花擎在頭頂的模樣。紫芝駭然笑道：&ldo;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果然像極了！&rdo;小鹿歪頭說道：&ldo;難道那些古人寫的這個字，是照著我得來的？&rdo;徐憫笑道：&ldo;你們不知道，這鹿是指的梅花鹿的樣子，頭頂上的原本也不是梅花，而是鹿的鹿角，只是湊了巧了。&rdo;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紫芝忙問：&ldo;那我的名字呢？&rdo;徐憫重又寫下了一個篆體的&ldo;芝&rdo;，小鹿笑道：&ldo;紫芝姐姐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差不多，頭上都長著犄角。&rdo;紫芝笑啐道：&ldo;你那才是犄角，我的才不是。&rdo;小鹿卻又拉著徐憫：&ldo;那娘娘的名字呢？&rdo;徐憫轉頭看看她，又在旁邊另寫了一個字。小鹿看來看去，說道：&ldo;這個看著有點怪怪的，怎麼看著像是個人在跪著。&rdo;紫芝到底是會寫文字的，雖然並不認得篆體，但也瞧出不像是徐憫的名字，可聽了小鹿的話不像樣，卻忙呵斥道：&ldo;別瞎說。&rdo;徐憫笑了笑，把手上的梅花小枝扔在一邊：&ldo;手有些冷，咱們回去吧。&rdo;小鹿抱著梅花，握住徐憫的手搓了搓。她的手圓乎乎地，暖意融融，徐憫笑道：&ldo;好了。果然不冷了。&rdo;就在主僕兩人離開之後，從梅花叢中，小小少年繞了出來。在他面前的雪地上，端端正正地寫著三個字。鹿，芝，因為是篆體的，先前又聽見他們說話，都能看形狀認出來，最後一個字，卻竟連他都不認得。可雖然不認得，仍是覺著喜歡極了。雪地上的字是用梅花枝子寫成，透著一股柔美清麗之意。雪地上寫字很考究功力，但是徐憫顯然非同一般，落筆勾畫，恰到好處，雪的白，梅的香，好像有暗香浮動，沁人心脾。那天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字，恨不得能將它捧在掌心，鑲嵌起來永遠留存。但是很快的太陽冒了出來，暖融融的陽光將雪一點點地融化，那清雅婉麗的小字就也慢慢地在他眼前一點點地消失不見了。後來他開始認真學書法，也精通了篆書，才知道那天那個在鹿仙草口中&ldo;像是一個跪著的人的&rdo;，是什麼字。那明明是一個篆體的&ldo;忍&rdo;。‐‐為什麼徐憫會用這麼一個字代替她的名字？那日在看見自己的筆架給人動過之後，趙踞順藤摸瓜，看出了字紙簍裡的蹊蹺。他便命雪茶，把裡頭撕碎了的東西都拼湊起來。雪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睛都要瞎了，才終於拼了個大概。其實在雪茶還沒有拼完之前，趙踞就已經知道了那是個什麼字。乾清宮內。前塵舊事在皇帝的眼前風馳電掣，白駒過隙。他一眼不眨地盯著面前這雙眼睛，不敢輕易挪開目光，好像一錯眼自己想要捕捉的那個影子就會消失不見。&ldo;說話！&rdo;趙踞緊握仙草的手臂：&ldo;是你對不對？朕就知道……朕……&rdo;他急切的還沒有說完，仙草已經叫道：&ldo;不，不是我！&rdo;趙踞的眼睛一眯，卻又驀地睜大。&ldo;不是&lso;你&rso;？&rdo;他的嘴角微挑。對上皇帝勢在必得的眼神，仙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情急之下，額頭上竟有冷汗滲出：&ldo;不，奴婢的意思是，皇上你……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