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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ldo;那再喝點兒。&rdo;小鹿又給他斟了一杯，她的手好像在發抖，幾乎又灑出來。趙踞發現了，因心情好，便也能開玩笑了，便笑道：&ldo;原來你也會害怕，是怕給娘娘發現你偷她的酒喝，罰你嗎？&rdo;小鹿&ldo;嗯&rdo;了聲：&ldo;你快喝吧，別等娘娘回來發現了就不好了。&rdo;趙踞果然很乖，一連又喝了幾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喝的又太過，酒力迅速發作起來。起初他只覺著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還想要趕緊走開，免得給徐憫發現了而節外生枝。不料才邁出兩步，就給小鹿張手攔住：&ldo;雍王，我……&rdo;趙踞已經有些看不清她的臉了，暗暗驚疑這酒勁居然如此強烈，他抬手撫了撫額頭，道：&ldo;我該走了，再不走就、走不成了。&rdo;&ldo;那就別走！&rdo;小鹿說著，雙手一合，竟緊緊地抱住了他！雖然是神智昏昏，趙踞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驚的色變，才要將小鹿推開，怎奈手足痠軟，心跳加速。可是讓他更加恐懼的是，除了這個，身體之中還有一股異樣的火熱躁動，正在不安地叫囂著。後來的事情，至今皇帝的記憶都是一片混沌。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好像打了小鹿，可後來似乎又有人出現。那個人似乎是徐憫……她好像還罵了自己？但是在那種酒勁跟藥力混合發作的情形下，皇帝實在是無法分清，那到底是真是幻。所以就算恍惚中看見的是徐憫的臉，對皇帝而言，那也只似一場荒謬的夢。大概，是因為他心中那最為隱秘的渴望作祟。何況，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帝當時雖然並無經驗，卻也清楚地知道，那跟自己發生肌膚之親的人，是處子之身。而徐憫，那可是哲宗皇帝最寵愛的妃嬪，侍寢過許多次的了。如何可能。故而趙踞一直認為，那天他是著了小鹿的道兒，跟鹿仙草一度春風。直到上次在乾清宮的偏殿，皇帝發現&ldo;小鹿&rdo;竟仍是處子，才驀地醒悟。皇帝的臉色慘白,這真相來的太遲了,也太重了。可對仙草而言，在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卻也像是自己往身上插了一刀，隱隱作痛。但是，她很快發現這並不是錯覺。終於趙踞問道：&ldo;真的……是她？&rdo;仙草抬手在腰間輕輕地摁住,後退了一步。但趙踞正是神智渙散的時候，竟未發覺。&ldo;皇上不是,早猜到幾分了嗎。&rdo;仙草深吸一口氣，壓制那股慢慢湧動的痛意。突然趙踞抬眸：&ldo;當初紫芝想說卻給你攔住的事情，就是這個？&rdo;仙草不答。趙踞道：&ldo;你當時攔著她,是怕她說出來後，朕遷怒於你？要了你的命？&rdo;仙草笑出聲：&ldo;是吧。&rdo;趙踞盯著她：&ldo;那朕還有一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rdo;仙草道：&ldo;我畢竟是娘娘身邊的人,有些事情略微留心就能察覺。&rdo;&ldo;那好,&rdo;趙踞走前一步：&ldo;當時你阻止紫芝告訴朕，為什麼現在反而肯說了？&rdo;仙草道：&ldo;因為現在,我不在乎了。&rdo;&ldo;不在乎？不在乎朕會不會殺你？&rdo;仙草抬頭看著趙踞：&ldo;那皇上會不會殺了我？&rdo;趙踞凝視著她的眼睛：&ldo;朕不知道。&rdo;仙草笑道：&ldo;那真是可惜。&rdo;趙踞詫異：&ldo;可惜什麼？&rdo;&ldo;因為，&rdo;仙草道：&ldo;我……想殺了皇帝。&rdo;趙踞吃了一驚,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腰間突然給什麼抵住。皇帝緩緩地低下頭去,發現一柄很小的匕首貼在玉帶之上，匕首雖小，寒光四射,甚是鋒利。&ldo;我先前請人打造腰牌，印信的時候，還討了這把刀，小國舅自然想不到我敢有此心，所以進宮的時候並未搜查，&rdo;仙草淡淡道，&ldo;請皇上別動，我是第一次殺人，未免緊張，怕會傷到皇上哪裡。&rdo;趙踞簡直匪夷所思：&ldo;你、想殺了朕？&rdo;仙草道：&ldo;皇上覺著我是在開玩笑嗎？&rdo;她的手上略微用力。皇帝突然感覺到一點瘮人的刺痛，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ldo;鹿仙草！&rdo;他並沒有動，只是盯著她問：&ldo;為什麼？&rdo;&ldo;您問為什麼？&rdo;仙草漠然說道：&ldo;我出宮是為什麼你該知道，你毀了我最重要的人，現在來問我為什麼？&rdo;&ldo;你最重要的人……是徐慈？&rdo;皇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