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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立刻指著他叫道：&ldo;你好大膽子，你居然把太師排在皇上之前！你是不是覺著太師比皇上還要威重尊貴？&rdo;這給無辜抓了莊丁的小太監是見蔡勉發怒，本能地先向他求饒，突然見仙草指著自己，忙道：&ldo;不不不，不是的……&rdo;哆哆嗦嗦，幾乎暈厥。蔡勉忍無可忍：&ldo;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皇上面前，敢放肆胡說！&rdo;仙草回頭，裝模作樣地跪地道：&ldo;太師饒命，奴婢只不過是指出了這奴才的僭越，說了兩句實話，太師就受不了說奴婢放肆了，那方才太師在皇上跟前耀武揚威的又是怎麼樣？方才這奴才都先拜太師後拜皇上了……唉，先皇帝陛下在天有靈，不知如何感傷呢。&rdo;蔡勉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聽她口口聲聲提到先帝，忙回頭看向趙踞：&ldo;皇上，臣……&rdo;趙踞面上的惱意早就消散無蹤，此刻淡淡道：&ldo;太師不必在意。&rdo;蔡勉道：&ldo;老臣不過是忠心之故，說話急了些，只是這賤婢……&rdo;蔡勉還沒說完，心頭一動，忙回頭仔細看向仙草，恍然大悟地叫道：&ldo;你……是你！&rdo;蔡丞相當然不傻，雖然先前仙草的聲音略做了改變，他還是聽了出來，就是那天給皇帝解圍的宮女。雖然那天蔡勉迫於顏面而退，但後來越想越不是那麼回事，只不過那小宮女是自行出聲的，絕不是小皇帝指使，若說是那宮女自作主張，卻是不太可能，畢竟沒那麼膽大包天的奴才。蔡勉又疑又怒，忽地看了出來：&ldo;你是不是當初跟著徐太妃的那個、那個……&rdo;仙草恭敬道：&ldo;奴婢姓鹿。&rdo;&ldo;哦，就是你，那個小鹿姑姑嘛，&rdo;蔡勉冷笑了聲：&ldo;聽說你尋死卻沒有死成，如今卻又在這裡上躥下跳，挑撥離間，你是仗著皇上年幼不會處置你嗎？&rdo;仙草認真說道：&ldo;回太師，皇上正當少年，所謂潛龍騰淵，乳虎嘯谷，將來不可限量的。且難得皇上英明神武之外又有仁心，已經許肯奴婢出宮啦。&rdo;蔡勉吃了一驚：&ldo;什麼？&rdo;趙踞騎虎難下，何況蔡勉好像來意不善，他便淡淡說道：&ldo;不錯，朕方才已經答應了她。&rdo;蔡勉皺皺眉：&ldo;皇上，仁善之心雖然是好事，但是太過慈柔可就是婦人之仁了。&rdo;他深看仙草一眼，想到她方才說的那些話，眼中殺機頓生。當下蔡勉走前一步，對趙踞道：&ldo;皇上，臣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天意抉擇是否放她出宮。&rdo;趙踞本正牽念此事，見蔡勉這般說，不由好奇，忙問是什麼法子。仙草在旁邊聽著，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蔡勉道：&ldo;容臣借皇上紙筆一用。&rdo;趙踞不知他想做什麼，便示意雪茶奉了筆墨，蔡勉取了兩張紙，提筆蘸墨，在兩張紙上分別寫了一個字。趙踞在旁眼睜睜看著，看他寫趙踞壓住了蔡勉的手,低低道：&ldo;太師,你做什麼？&rdo;蔡勉也放低了聲音：&ldo;皇上，這宮婢狡獪非常,又是跟隨徐太妃的人，總不是善類，不如就以這種法子結果了她。&rdo;趙踞眼底泛著驚怒：&ldo;太師,你不覺著這法子太過陰損了嗎？&rdo;蔡勉對上小皇帝的眼神：&ldo;對待區區一個螻蟻般的宮女兒，皇上也下不了狠心？這不是婦人之仁又是什麼？&rdo;趙踞一怔的功夫,蔡勉將他的手挪開，同時將兩張紙分別捏成團，握在手心。因為兩人都是輕聲低語,地上跪著的仙草卻沒聽清，只大概猜出蔡勉意圖對自己不利罷了。但蔡勉是背對著自己寫字，看也看不清楚,連旁邊雪茶伸長了脖子想看都不可得。這會兒蔡勉握著兩個紙團轉過身來,手掌抬高對仙草說道：&ldo;鹿仙草，如今本太師給你一個機會,這裡有兩個鬮兒，一個上面寫的是&lso;出&rso;,另一個上面寫的是……&lso;死&rso;。&rdo;雪茶在旁邊聽著,本以為他說完了&ldo;出&rdo;,自然就是&ldo;留&rdo;了，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個詞，當下嚇得一激靈,簡直不能相信。可這對仙草來說卻並不覺著意外，從蔡勉決意想插一腿的時候，她就猜到蔡太師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蔡勉瞄了一眼手中的紙團，又看向仙草：&ldo;現在讓你來選，你若是選中了&lso;出&rso;，自然放你出宮。但若是選到了&lso;死&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