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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勉皺皺眉：&ldo;皇上真是這麼說的？&rdo;&ldo;當然啦，在太師面前奴婢絕無虛言。&rdo;蔡勉琢磨著盯了她半晌，終於道：&ldo;夠了，你不用在本太師跟前演戲，本來該叫人直接結果了你，但是，本太師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當日你抓鬮賭生死的時候，到底是為什麼選擇燒了一個鬮？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皇上暗地裡示意了你什麼？&rdo;仙草眨眨眼。蔡勉喝道：&ldo;別拿先帝那一套說辭來糊弄本太師。若是沉迷鬼神之說，本太師今日就不會坐在這個位子上！要麼，你是個聰明絕頂的人，要麼，是皇帝做了什麼！快說！&rdo;身後兩名內侍也跟著上前一步，似乎要配合蔡太師給仙草施壓一樣。仙草忙道：&ldo;奴婢說就是了！其實……其實奴婢之前是聽說過這種法子的。&rdo;這個答案讓蔡勉大為詫異：&ldo;你說什麼？&rdo;仙草道：&ldo;之前徐太妃娘娘在世的時候，經常給奴婢講故事，其中就有一個類似的故事。&rdo;&ldo;徐憫？什麼故事？&rdo;仙草清清嗓子：&ldo;說的是之前有一位君王，很寵信一位大臣，但是因為大臣很能幹，君王雖然器重，到底也有些忌憚他的能耐，大臣十分聰明，猜到了君王的心思，就想要先一步的自保。所以他就想出了抓鬮的法子，要讓抓鬮決定自己的去留，結果他燒掉了一個，剩下的仍是一個&lso;去&rso;。君王沒有辦法，就只能放他歸隱山林了。&rdo;蔡勉若有所思地聽著這&ldo;故事&rdo;，最後道：&ldo;原來是徐憫跟你說過的。&rdo;蔡太師雖然吃不準仙草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徐憫死無對證，但是他卻也心知肚明，三千世界，芸芸眾生，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過。蔡勉問道：&ldo;這麼說，真不是皇帝透露給你的？&rdo;&ldo;當然不是皇上啦，當時奴婢本來不知所措，突然間想起這個故事，才……&rdo;仙草認真說道：&ldo;再說皇上就在太師身旁，他怎麼會透露給奴婢什麼呢？且皇上向來不喜歡奴婢，又怎會在意奴婢的生死。&rdo;蔡勉頓了頓：&ldo;那麼上回你故意誇讚本太師的好為皇上解圍，卻又是為什麼？&rdo;仙草睜圓雙眼，誠摯之情溢於言表：&ldo;太師實在是誤會了，那一次聽雪茶公公說皇上跟太師似起了爭執，奴婢著急的了不得，皇上素日對待太師如何，宮內無人不知，太師身為輔政大臣，勞苦功高的自然也沒的說，當時奴婢所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也是想要皇上跟太師和睦相處，畢竟……若皇上真的跟太師有了什麼嫌隙，弄的朝廷大亂，對宮內以及天下又有什麼好處呢？更加還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得意……&rdo;蔡勉萬萬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一時擊中了心坎。一雙老謀深算地眼睛盯著仙草，仙草在說完之後，卻又規規矩矩地低下頭去，顯得很是乖順。殿內寂靜非常，連外頭的風撲在窗紙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仙草屏住呼吸，她自己也明白，如今蔡勉的念頭決定著她的生死。不知過了多久，蔡勉才又說道：&ldo;看不出，你這一個小小地宮婢，竟然還真的有三分見識。&rdo;仙草垂著頭道：&ldo;奴婢慚愧的很，先前自作聰明，卻都給太師看穿了。&rdo;蔡勉一笑：&ldo;聽說徐憫是個才女，她身邊的人果然也有幾分意思。&rdo;說到這裡，蔡勉摁著圈椅的月牙扶手站起身來，他撫了撫官袍的大袖，輕描淡寫般：&ldo;今兒就放你一馬，以後，你且好自為之吧。&rdo;蔡勉說了這句，邁步往外走去。背後仙草跪在地上，如蒙大赦。聽到身後腳步聲都消失了，才慢慢站起身來。渾身無力，兩條腿都痠軟了，半天才敢喘一口氣：&ldo;這老賊……宮外攔不到人，竟敢在宮內動手，你遲早晚……&rdo;她喃喃咒罵了一句，挪動雙腿往外，連自己的鞋子少了一隻都沒有發現。好不容易出了門口，突然身邊有人道：&ldo;鹿姑姑……&rdo;仙草正仍心有餘悸，突然聽到聲響，嚇得腳下一滑往臺階下滾去。幸而那人來的快，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拽了回來。仙草回頭的瞬間，看清楚了來者的臉，劍眉星眸，竟然是禹泰起！禹節度使將仙草拽了回來，本是要將她扶正站穩。低頭的瞬間，卻見仙草竟少了一隻鞋子。手扶在她的腰間略一猶豫，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