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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道:“起來說話,地上怪冷的,你們不擊鳴怨鼓想必也無冤屈。”吳依穠徐徐起身,頭垂得極低,只看得見這個沈吟是高挑個子,頓時嗚嗚咽咽,裝模作樣擦拭一番,才誠懇道:“奴家本名吳依穠,打葭縣來,原是徐大人府裡的。徐貪官平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奴本是清清白白的優伶,誰成想他看上了奴的美色,使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竟……”又風情萬種地一拭眉角,想起初上戲臺時的緊張慌忙,唱著吟著,水袖一擺也就漸漸放鬆下來,腰胯擰成柔弱柳枝,“……竟然搶了奴家去,若不是沈大人懲惡揚善,奴家還被關在閻羅煉獄般的地方受苦吶。”這下居同野明白了,忍不住盯著這兩人看,也不是奇怪,人家怎麼打扮都是人家的事,畢竟人生唯有活得愜意才是真正的活。倏地,他發現沈吟在怒瞪他,忙低下頭來。見居同野不敢再看,沈吟這才滿意,這個叫吳依穠的戲子說的煞有介事真情實切,恨不得掏心掏肺相示,不過都是歡場煙花寨裡慣用的手段,迷離綺靡三兩杯酒下肚,恩客們也就是待宰羔羊了。沈吟心裡明清,給姓徐的定罪時,本來也是有條欺辱婦女的,誰料這姓徐的娶了妻都是在家裡擺著給人看,府中養了不少小倌伶人,都是給夠了銀子抬回來,沒誰是哭哭啼啼的來,這條罪名也就被束之高閣。等待愈久,吳依穠愈是不安,剛才的冷靜蕩然無存,初次上臺的慌亂又席捲而來。他慌著慌著,就聽見對面這人淡然道:“抬起頭。”好像被人擒著腦袋,吳依穠猛地抬頭,對上一雙耐人尋味的眼。吳依穠忘記此行的目的,也忘記打量這人究竟有多美,無論他相貌如何,都是官,勾勾手指就能要他的命!他登時後悔哪來的勇氣衝動,在葭縣好好的,來暇州遭這罪做什麼。沈吟觀他眉眼,是慣於與人戲狎的,嘴角擒著笑,腦袋一歪,竟是看向粉桃子,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兒?”粉桃子幾乎被沈吟一身凜然官氣嚇破了膽,平日裡就遲鈍愚蠢,記吃不記打。吳依穠料他不敢回答,怕沈吟加怒一時半會更走不了,他只想趕緊走,便準備替他道:“他叫——”一句話未說完,沈吟陡然厲聲呵道:“問他還是問你!”剛才還溫柔細語讓人如沐春風,瞬間如閻羅脫身猙獰可怖,沈吟的嗓音溫潤,如此嚴厲的口吻聽起來如尖銳利爪狠狠劃過脖頸。吳依穠只覺得脖上一涼,好似被人割喉,他尚且站得住,粉桃子抖抖索索攤坐在地。。居同野沒料到沈吟會發火,目帶嗔怨看了他一眼。沈吟受不住居同野的這種眼神,渾身上下酥酥麻麻十足滋味,便對他揮揮手,又柔和俏皮道:“去搬個椅子來,本官坐著問話。”居同野無可奈何,遂搖搖頭轉身去搬椅子。吳依穠聽他這話是有長篇大論的意思,少不了胡吹海侃承接應對,但他只應付得了那些滿腦淫慾的恩客,遇到個貨真價實的官還真沒的手段,目前只能求他看上自己。吳依穠顫顫巍巍地站著,忍不住仔細觀摩沈吟,第一眼就覺得自己今日要完,這偏僻的暇州就是他的埋骨地。沈吟正笑眯眯地打量粉桃子,比起精明機警的吳依穠,他倒是覺得這個人又傻又憨,性子有些像曾響,卻沒有他那麼嘮叨饒舌。因為喜歡,沈吟瞧著也就親切,扶起粉桃子,溫和地哄道:“你叫什麼?”吳依穠從未見過這等臉色瞬息萬變的人物,前後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粉桃子肩頭往後一縮,又想親近,肩頭回了原位,想看又低眉順眼不敢看,怯怯道:“粉桃子。”“果然是個桃子。”沈吟笑道,又捏了捏他的臉。雖然是個仙子似的模樣,吳依穠只覺得壓力更盛,果然沈吟一看向他,臉色便沉了下來,秋水眼神剎那蕩去,夾帶數九寒冰,殺氣騰騰。沈吟也不急著問話,待居同野搬來椅子,他斜倚著坐下,深秋日頭暖和愜意,他昂著下巴,在居同野眼裡如一隻嗷嗷待哺的貓,指腹既麻且癢,想在那下巴上輕輕撓一撓,不過總歸有外人在場,只得罷免,心裡哀怨一聲。居同野站在沈吟身側,就見沈吟只是慵懶憊倦地坐著,不開口問話,也不叫兩人說話,心中納悶又怕壞事,忍著好奇安然地伴著沈吟曬太陽。他是個耐不住熱的,日頭正是盛烈之時,今早冷又被沈吟逼著多穿了薄襖,不多時遍體生津。良久,吳依穠覺得他臉上粉妝都被曬化暈開,再看沒頭沒腦的粉桃子早就被沈吟以微笑收買,獨留他一人擔驚受怕。這沈吟也是可惡,心狠手辣平白無故作踐佳人,他也無歹毒心腸,言辭誠懇真情意切,怎叫他如此相待。心生怨恨,面如心生,吳依穠看向沈吟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埋怨與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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