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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理論,又和他的養氣說緊密聯絡在了一起。人之初就如真空,鴻明初開,無有善惡。因而求知的過程,也就是養氣的過程。吸納天地元氣、正氣,避除濁氣、汙穢,才能向善,才能養出真正的“浩然氣”。因而性善說和性惡說都是片面的,並非本性所在。奢談“性命”,非但不會獲得益處,反而會誤入歧途。如此一來,他的理論就嚴絲合縫的扣在了一起。而蘇軾著文向來如江河直下,浩蕩磅礴,意態灑脫,又兼之以理入情,更讓人讀來酣暢。他這關於大氣和真空的文章一出,立刻傳遍了士林。有人擊節讚歎,有人不以為然,亦有人憤而駁斥。在渾天說佔了主流,延綿數百載,無數經義都立於其上的情況下,爭執就是免不了的了。正巧此時保甲法的亂子已經差不多平息,於是也開始有人針對大氣壓力,乃至真空大肆批駁起來。※“真空方為混沌,無清無濁,無善無惡……”身為經學大家,《明德報》的主編,程頤自然也拿到了蘇軾文章的手抄本。然而一遍遍讀來,每一個字都彷彿戳著他的心肝,讓人胸悶。這論調太過別出心裁,又有那杆生花妙筆,居然也氣度雄渾,汪洋恣肆,只看著就讓人心底信服。可是這論調,跟他畢生所學全不相同啊!研究經學,怎能不提“性命”,怎能不涉“宇宙”。他又是力主“天理”,對於這些說的就更多、更深。現在可好了,突然冒出的“大氣有巨力”,簡直像是一個耳光扇在臉上,哪怕衍生出的“真空說”,不過是蘇軾臆測,他也很難找到反對的立論了。若還想秉持“理在氣先”,他就必須解釋“大氣有巨力”的道理,並說出“真空”不存在的理由。然而就算親眼所見,親手實驗,他也沒能想明白其中道理呢,哪有辦法說個明白?“正叔,這文且先放放吧。再讀下去,你就要魔障了。”見弟弟這副模樣,程顥忍不住道。“阿兄就認命了嗎?”程頤驟然抬頭,恨恨反問。這些日來士林裡多少人對寶應觀演法長篇大論,或贊或叱,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沒有寫,《明德報》上更是提都不提。有讀者都開始對來信問詢了,他卻依舊理不出思路。難道真要跟著張載改弦更張,談那“氣在理先”嗎?程顥卻搖了搖頭:“自是不能認命。只是天地博大,又豈是區區幾人就能辯明的。既然大氣卻有巨力,就要放開成見,避除心障,想明白其中道理。一味想尋錯漏,反倒容易誤入歧途。”這也是程顥跟程頤最大的不同。一個講究“心”,一個講究“理”。故而程顥能看得開,程頤卻是不能。沉默良久,程頤低聲道:“這氣,當重新‘格’來。一個道士所言,終究距離至理太遠。況且渾天說不同於宣夜說,乃是儒家正統,哪能輕易更張?”“你想從《白虎通》入手?”程顥立刻反應了過來。“不錯。《白虎通》方為綱常之始,‘天人感應’乃是至理,不可篡改。凌霄子以道亂儒,可是大過。”程頤像是一點點找到了方向,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天人感應”之說來自董子,而《白虎通義》就是他思想的大成和延續。也是此書,確立了“天道”和“三綱五常”的關係,更解釋了宇宙奧妙。若“大氣壓力”還能勉強融入,“真空”的說法就不妙了。畢竟《白虎通義》所言,有了太初、太始、太素後,天地就已成型,陰陽分明,而這才能牽扯出其後的倫理和天地之德。但若是天穹中還有“真空”,那豈不仍舊有混沌,仍舊有初始。這些不受綱常控制的存在,又該如何解釋?不過程頤想的也十分清楚,針對蘇軾,他很有可能辯不過。但是針對凌霄子就不同了。若不是他在寶應觀前演法,又豈會讓人生出這等忤逆的心思?因而直指那小道,比反駁士林中的眾人都要簡單,也更釜底抽薪!更妙的是,他撰文批駁那小道,對方能駁斥嗎?莫不是要在報上筆戰?一旦如此,連跟他關係匪淺的《日新報》都要受到牽連,豈不一舉兩得了?聽到這話,程顥微微皺了皺眉:“官家可是極為看重那小道。”“那又如何?我聽聞寶應觀一年就從內庫取了十萬貫,東京城裡有哪個宮觀廟宇能有如此重的賞賜?官家這豈不是要重蹈真宗覆轍?!”程頤愈發的正氣凜然,“如今朝局動盪,人心浮躁,皆因那小道入京面聖而起。也唯有讓天子遠離妖佞,才能正朗朗乾坤!”而只要扳倒了那小道,冒然相信妖言的蘇軾,以及其同黨,自然也會受到影響。哪怕他筆下生花,也要得個“浮浪”的惡名,無法重用。那“真空”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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