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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老師的態度還是那樣硬邦邦的。任師母怎麼使眼色、掐胳膊，都沒用，緊繃著一張臉，好像伊凝欠了他好多……酒。伊凝也怕碰釘子，早飯的氣氛很沉悶，天天也嗅出了不一樣的緊張來，小心的在三個大人的臉上看來看去。伊凝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小腦袋，天天乖巧的低頭吃飯。早飯，氣氛凝重的瘮人。送走了倆老人，伊凝帶著天天出門了。路上，天天一直沉默著，伊凝逗她，“沒吃飽啊？”搖頭。“睡少了？”繼續搖頭。“沒喝到喜歡的湯？”“媽，你確定我是你生的，不是買什麼贈送的？”天天氣呼呼的抬臉問伊凝。伊凝失笑，“哈哈，當然是我辛辛苦苦生的啦。”“我又不是豬，哪有那麼多吃了睡睡了吃的習慣。”天天嘟著小嘴兒嘟囔著。“那是怎麼啦？跟媽說，是不是老師說你什麼了？”天天翻白眼兒，哪有那麼差勁，學校裡的老師都很喜歡她呢好不好。“李爺爺是不是又想把你嫁給什麼人了？爸爸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不能嫁給爸爸？”天天說著，委屈的哽咽起來。從來沒有聽天天提起過自己和陶曜南的事兒，以前還以為孩子小不懂，現在看來是她不想說出來，但是心裡還是有疙瘩的。伊凝本來還存著逗孩子開心的，天天的話，讓她徹底失去了逗弄的心情。該怎麼和她說，告訴她，爸爸媽媽以後都不可能一起生活了，他們離婚了，不在一起住，天天想要見爸爸，就見不到媽媽？這麼小的孩子，這樣說，該有多殘忍。伊凝暗下嘆了口氣，蹲下身，雙手圈住孩子的小肩膀，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天天，媽媽和爸爸……”“我知道，不就是離婚了嗎，可以再結婚啊。爸爸沒結婚，媽媽也沒結婚，正好的嗎？”天天眼睛晶晶亮的看著伊凝。原以為，天天不知道自己和陶曜南是離婚，原來她都知道，可是又知道的不深。該怎麼解釋，自己和陶曜南的關係，不存在感情的婚姻，該怎麼維繫下去。自己的性格倔強，陶曜南也不是耐心的人，兩個人在婚姻裡，雖然沒有針尖對麥芒，但是總缺了點尋常夫妻間該有的溫存和體貼。相反，兩個人客氣的彷彿普通朋友。所以現在想想，也會迷惑，當初為什麼會答應和陶曜南結婚。可是，這些都沒法跟天天講，她的心裡，爸爸媽媽就應該和孩子在一起，沒有原因的在一起。伊凝明白，所以不怪孩子，還是她做的不夠好，讓孩子這麼小的年齡要經歷這些，給不了她一個圓滿的家和一個快樂的童年。“天天。媽媽……”伊凝在腦裡斟酌著該怎麼說，天天才能懂。“媽媽和爸爸的情況不一樣，這個，這個以後你會懂的，你現在還小。”“學校裡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也離婚了，可是新爸爸、新媽媽一點也不好，我不要新爸爸，我只要我爸爸。”說著，天天激動的喊出來。伊凝抱緊孩子因哽咽而顫抖的身體，輕聲安撫著，“媽媽不會讓天天有新爸爸的，天天只有一個爸爸，以後就媽媽和天天一起好不好？”懷裡的天天大力的扭動著，“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伊凝緊緊抱著天天，生怕脫了手天天會不見了。“媽媽，讓爸爸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孩子的央求，伊凝心酸著，真的想答應了，但卻沒法答應。她和陶曜南已經回不去了，即使有一天可以為了天天覆婚，可是沒有感情的婚姻，她不想勉強自己。“我明白了，是不是那個冷麵哥哥想做我爸爸了？”冷麵哥哥？伊凝一頭霧水。“昨天來的那個哥哥，他一直在看媽媽。”伊凝啞然，姜煜對自己的心思連一個不懂什麼是感情的孩子都看出來了。“天天，媽媽說了，這輩子就和天天在一起，不會有新爸爸，天天就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得找個時間跟老師好好說說了，天天現在還小，不能再讓老師拿這件事來刺激孩子的心了。天天躲進伊凝的懷裡，“媽媽，我只要爸爸，不要別人做我爸爸。”“媽媽知道，知道……”伊凝輕拍著天天的背，安撫著。伊凝抱起孩子，天天乖巧的趴在伊凝肩頭，小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伊凝心酸著，一定要跟老師好好攤牌了。一早晨，心情都沉重著。剛離婚的那段時間裡，天天乖巧的從來不問她，即使很久見不到爸爸也不會問。現在的天天，伊凝憂心忡忡。天天雖然不知道離婚具體是什麼，但是爸爸和媽媽不能一起陪她，她還是懂得的。家庭這堂課，她真沒有給天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