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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估計還沒說出口，葉安歌就把自己尷尬死了。但是現在看到傅驍，也覺得尷尬。江姐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傅驍，畢竟他們一直是組織裡的黃金組合，她安慰道：“傅驍沒什麼事，現在在住院，估計一個月後就能出院了。”能一個月不打照面。葉安歌鬆了口氣。然而看在江姐眼裡，就是葉安歌太擔心傅驍，聽到傅驍沒事之後才放心。江姐還多看了葉安歌一眼，她一直以為葉安歌沒有這些感情，現在才發現，葉安歌表現的再怎麼果斷冷血，究其根本，還是一個凡人。負責人是仇是臥底這件事，負責人心裡其實也有底了，組織來來去去就這麼些人，而且新人的選拔都很嚴密，一旦有誰出現問題，很容易發現，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而證據現在就在葉安歌手裡。她當時之所以執意要留在那裡，就是為了得到一份名單。不僅僅是那些人安插在組織的臥底，還有其他很多部門，甚至有一個還進了國防部。這些臥底可不是普通人，他們從一出生就被挑選出來，經過洗腦教育和訓練之後，再從中選出最優秀的安插出去。“名單我已經默出來了。”葉安歌把筆記本遞給負責人，“不能急，否則打草驚蛇。”負責人看著葉安歌，緩緩嘆了口氣：“辛苦你了。”負責人也想過，或許葉安歌和傅驍都已經摺在那邊了，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但是幹這一行的，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活到壽終正寢呢？或許今天還和同事聊天，明天就只能見到同事的屍體。光天化日之下，多少骯髒的東西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普通人看不到，他們就必須去解決。“等你修養好了之後，組織這邊可以同意讓你退下去。”負責人乾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其實按組織的立場來想，像葉安歌這樣的人才，再來一百個都不嫌多，一個也不願意放出去。可是為了這件事，葉安歌差點都沒命了，再不放人，良心上過意不去。哪裡料到葉安歌卻搖頭說：“我沒準備退下去。”如果她真的退了，她反倒不知道自己該去幹什麼。難道去當個老師？她怕自己會教出一群變態殺人狂。做其它工作，她又害怕自己剋制不住自己隱秘的慾望。只有這裡適合她，她也屬於這裡。負責人一愣：“你這次已經做出了很大貢獻，不用再……”負責人的話還沒有說全，葉安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而嚴肅地說：“我願意揹負這樣的責任，不僅僅是因為組織對我的信任，更重要的是這是我認為自己唯一更勝任的工作。”“那……”負責人的嗓子有些發乾，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雙頰凹陷，面板蒼白，可是身上卻有一股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精神氣，這股精神氣讓她所向披靡，“你就留下吧。”“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負責人說道，“我就要退了，到時候就是你接任我的位子。”葉安歌奇怪地問：“不該讓傅驍接替嗎？”畢竟傅驍比她的資歷更足，而且就連自己也是傅驍帶出來的，傅驍也比她更穩重。負責人搖頭：“傅驍不行。”葉安歌不得其解：“哪裡不行？”負責人嘆氣：“他太穩重了，凡事都要思考再三，如果真的有急事，就必須有急智，要能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犧牲同志才能獲得勝利的時候，傅驍是下不了那個決心的。”她懂了。負責人是認為傅驍會在同伴的性命和任務的成敗上難以取捨。而她不會，負責人是篤定，到了那個時候，她一定會為了勝利而犧牲同伴，不會有絲毫猶豫。葉安歌點頭：“我懂了。”負責人笑了笑，此時的負責人更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他對葉安歌說：“當年你剛進組織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聰明，有耐性，當機立斷，就是太當機立斷了，所以才讓傅驍帶你。”“以後傅驍也能成為你的左右手。”負責人說。以前是葉安歌做傅驍的副手，現在則是讓傅驍做葉安歌的助手。這麼想來，其實一開始傅驍就是組織給葉安歌準備的跳板。他的作用就是把葉安歌帶入行，同時也從自身的行為影響葉安歌。葉安歌忽然發現，自從和傅驍搭檔以來，自己好像確實沒那麼偏激了。傅驍這個人平常看起來雖然吊兒郎當，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卻很穩重，會從幾個方面分析利弊——嗯，就是稍微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