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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延寧點了點頭，&ldo;是啊。&rdo;&ldo;是否跟人發生了衝突？&rdo;&ldo;是的。&rdo;&ldo;你描述一下具體的情形。跟誰，為什麼發生衝突，衝突之後？&rdo;孫延寧推了推眼鏡，&ldo;就是那個卓逸飛，吵了幾句。&rdo;他自始至終表情平靜又憨厚，提到卓逸飛，也沒有什麼厭惡之類的表情，而且不同於平庸的外表，他的聲音還挺好聽的：&ldo;我想吃麻辣小龍蝦，就去了海味樓，然後碰到了卓逸飛，卓逸飛就說，你這種土鱉怎麼想起吃海味樓了，我說你一個坐吃山空的草包拆二代都能吃，我為什麼不能吃，他說，你說誰是草包拆二代，我說，我就說你，他說你憑什麼說我是草包，我說你連個工作也找不到不是草包是什麼……&rdo;夏朝蕊直聽的雙眼蚊香。她也算是審過不少人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用非常單調毫無起伏的語調，還原整個吵架過程的這種做派，關鍵她腦子也好使，他一邊複述，她就一邊回憶當時看過的影片，居然還都能對上了……孫延寧終於複述完了：&ldo;然後我的小龍蝦就好了，我就接過打包盒轉身走了，他在我後頭呸我罵我，我也沒有回頭。&rdo;&ldo;之後你有沒有再見過卓逸飛？&rdo;&ldo;沒有。&rdo;&ldo;當時卓逸飛身邊是否有一位女士？&rdo;&ldo;對，於露，&rdo;孫延寧道，&ldo;她在卓逸飛說，&lso;你說誰是草包拆二代&rso;的時候就轉身走了。&rdo;&ldo;你跟卓逸飛和於露是什麼關係？&rdo;孫延寧沉默了一下：&ldo;卓逸飛的妹妹，跟我妹妹是同學，&rdo;他又沉默了半天：&ldo;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學校有一個電子琴比賽，兩個人都報名了，本來定了我妹妹去，後來丁玉霞帶著幾個老太太去學校鬧，鬧了好幾天，學校沒辦法就讓卓嫣去了，卓嫣拿了一個三等獎，天天在學校炫耀，我妹妹就很不高興。&rdo;&ldo;過後又有一回，晚會，我妹妹跳舞拿了個一等獎，卓嫣唱歌跑調了沒拿獎，他媽媽又去鬧，然後，學校這一次沒有屈服，在她鬧的厲害之後，決定勸退卓嫣，她媽媽就去教育系統鬧，說學校不負責任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商量的，反正學校後來就取消了評獎，我妹妹本來拿到的獎品也交回了。&rdo;&ldo;之後還有一回……&rdo;他接連說了幾次，然後長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道：&ldo;我那時候只當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沒有在意，一直到後來，小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一些小混混走的很近，後來還不知怎麼的，跟卓嫣合好了，然後，有一次她們一起出去旅遊，她透過小混混，聯絡上了一個人販子，把卓嫣灌了藥交給了他。&rdo;他頓了一下：&ldo;之後於露查清楚了這些事情，把卓嫣救了回來，小麗那時候已經考上了南大，然後出了這事，就被抓了，關了進去。再之後，卓家的人就天天來鬧，人人都知道我們家是人販子，我的工作沒了，妻子走了，我爸媽也不敢出門了，我去哪找工作他們就鬧到哪兒，躲在家裡她家還經常來鬧，這就是我跟卓逸飛結仇的經過。&rdo;夏朝蕊問：&ldo;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rdo;&ldo;遊戲代練，網購刷單，偶爾接一點廣播劇配音的活兒，反正在家就能幹的那種。&rdo;楊光忽然問他：&ldo;你恨於露嗎？&rdo;&ldo;不恨。&rdo;孫延寧道：&ldo;相反我很佩服她，而且，她也是受害者，她也一直在被卓家鬧。&rdo;&ldo;那你恨卓逸飛吧？&rdo;&ldo;恨，厭惡，我厭惡他家每一個人。&rdo;孫延寧面無表情的道：&ldo;我也恨人販子，可是有因必有果，沒有他們之前的無理取鬧，我妹妹也不會做這種事，我妹妹變成這樣，我和我的家人都有責任，但是起源，還是她家做的那些事！而且，卓嫣是受了罪，可我妹妹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她犯了罪，法律都判了，她們還在一天一天的鬧……呵，這家人都是不要臉皮的瘋子。&rdo;楊光道：&ldo;昨天一天，你在哪裡？&rdo;孫延寧道：&ldo;我去了青雲梯。&rdo;他居然直接就認了？楊光和夏朝蕊都有些驚訝，但臉上都不動聲色。楊光道，&ldo;跟誰去的？&rdo;孫延寧遲疑了一下：&ldo;自己去的。&rdo;楊光道：&ldo;你最好說實話。&rdo;他沉默，楊光繼續道：&ldo;你到底跟誰去的？&rdo;孫延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