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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下來，陳母往前一步，蔣筱斐轉身，背對著陳母說，悲涼地說：“我永遠都只能受制於此，你知道，我愛你，所以，你可以拿捏我，你知道，你可以讓我意亂情迷。”

陳母望著蔣筱斐的背影，心緊著疼，她手已經伸出去，卻沒有再進一步，更沒有把人抱在懷裡。

蔣筱斐低聲哭泣很久，陳母擰眉，也看了很久。蔣筱斐的電話響響斷斷，她最後深呼吸，手向後伸，“手機給我。”

陳母遞給她，蔣筱斐接過來，只按了幾下，淚水再度滑落，她猛地轉過頭，拳頭砸在陳母身上，“壞人，壞人！”

明明有她的方式，卻不聯絡她，連她們曾經的照片和資訊，她都留著，為什麼要這樣？要讓她這樣不捨！本來前一秒還下定決心，再也不要想著你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忘得了你？

“筱斐。”陳母終於伸手，把蔣筱斐抱在懷裡，低聲說：“好好的，恩？”

“你不在，我怎麼好好的？”

“結婚生子，不是都很好嗎？”

“都很好？”蔣筱斐在陳母懷裡，淚眼望著她，端望她許久，笑著搖頭，半晌說：“我知道了，我會讓自己看起來過得很好，那樣你才能心安。”陳母微微皺了皺眉，她猛地掙脫開，往後退了一步，“陳斐，你走吧，我以後會讓你知道，我過得很好，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我會讓你親耳聽見，我過得有多好。”陳母眸光黯淡一瞬又亮了亮，“那好呢。”

“好是吧？”蔣筱斐譏笑道，“我打你電話，你敢每次都接嗎？”

“會接的。”

“好，我會讓你，聽見我快樂的聲音。”蔣筱斐發狠地說，轉身，她擰開門，直接走了。

陳母站在原來的位置，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漸遠，她身體發顫，退了一步，靠在牆上，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你在我面前，我都不能擁有你。

忍了許久，終是忍不住，淚水終於落下來，無聲無息。

來啊互相傷害啊14

門，被推開一條縫，陳沐晗探著腦袋，眼睛一下子就酸了。陳沐晗進來，把門關上，無聲地抱住陳母。陳母把擁抱的力量給了陳沐晗，不能擁抱你，至少，我還可以抱抱自己的孩子。

再強大的人，在愛情面前，都會變得脆弱。這樣的陳母，讓陳沐晗心疼，卻又有些欣慰，媽媽是有感情的，她同樣深情，她同樣有喜怒哀樂。最有名的律師，也一定很強大，但也是紅著眼眶離開的，她們都在意彼此，陳沐晗能感覺到，為什麼選擇了離別？陳沐晗大抵能猜到，媽媽不想破壞她的家庭。

可那個人，分明還愛著媽媽，她是幸福的嗎？她會想要幸福嗎？她選擇離開，是不是也不想破壞媽媽的家庭，可是，她的家，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了。現在的媽媽，如果和初戀在一起，陳沐晗會很開心，媽媽會告訴蔣律師，自己已經離婚了嗎？陳沐晗猜想，肯定不會的。

回去的路上，陳母話語很少，但悲傷已經少了許多。陳沐晗偷偷看，不是不難過，只是很善於隱藏了吧？

陳母突然偏頭，逮住陳沐晗偷窺的眼神，陳沐晗咧嘴笑，陳母也淺淺一笑，仍是無話。

到了酒店，陳沐晗把陳母按在床上，非要她休息。陳母也確實倦了，睡不著，閉目養神也是好的。

陳沐晗坐在窗邊，翻出手機，猶豫半晌，把編輯的好資訊發出去。

蔣筱斐沒有直接回家，自己開車去了一個地方，央美。那是她們記憶中去過最多的地方，她在央美讀書，陳斐在清華大學讀書，但陳斐從不肯讓自己折騰過去，每天不管多忙，都是一定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