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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禮語氣溫潤，&ldo;很難受嗎？&rdo;&ldo;不難受。&rdo;陸宜寧慢吞吞說，&ldo;心裡挺不對勁兒，本來說好是我帶你出來玩的。&rdo;周徐禮眼睫緩慢顫了一下，&ldo;反正都是出來玩，誰帶誰，不需要算得那麼清楚吧？&rdo;&ldo;不，&rdo;額頭抵住他胸膛的女孩繼續否認，&ldo;需要算清楚的。&rdo;&ldo;嗯？&rdo;陸宜寧抓住他手臂的雙手加了力道，往後退了兩步，慢動作似的抬起頭，&ldo;因為我想讓周徐禮，讓你，是因為我快樂的。&rdo;&ldo;……&rdo;不知道是不是藉著酒勁兒，膽子大了不少。陸宜寧舔了舔嘴角，拉住他衣服的手垂下，指腹捏緊，看他的表情認真懇切。&ldo;我認識的那個周徐禮，會的東西有很多。&rdo;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說，&ldo;可是，好像不太清楚，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快樂。&rdo;&ldo;他活得太規矩了，明明才二十六歲。&rdo;&ldo;雖然比我老三歲，但活得就像是‐‐&rdo;周徐禮思緒先是卡殼幾秒，腦海中被&ldo;快樂&rdo;和&ldo;不快樂&rdo;兩個概念佔據。再然後，耳畔重複迴盪著她那句，想讓你因為我快樂。他抿下唇角，淡聲問：&ldo;像什麼？&rdo;陸宜寧掀起眼皮，吝嗇地翹他一眼，&ldo;我爺爺。&rdo;周徐禮猝不及防地，被她這個回答逗笑了，&ldo;為什麼是爺爺？&rdo;陸宜寧抓了抓臉頰，而後踮起腳，手掌放到他發頂上。柔軟纖細的手指伸開，不緊不慢揉動兩下，&ldo;明明才活了二十多年，心裡像住著六十多的老頭。&rdo;&ldo;‐‐以後啊，寧寧讓你開心。&rdo;她咬著不清楚的尾音，拖長音調告誡他，&ldo;所以，禮禮不能再假裝開心了。&rdo;周徐禮不知道她是從哪看出他的不開心，抑或是假裝開心。但當她直白又篤定地說出來時，他強壓住的情緒瞬間破了一個洞，海風冷颼颼的往裡灌。在遇到陸宜寧之前，沒有一個人，這樣評價過他。讓他一時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周徐禮，是不是他自己。陸宜寧噤聲了，胃裡的酒水隨海浪不停翻滾，也吐不出來，酒精卻一直堅持不懈要擠佔她的大腦空間。周徐禮看了眼時間，扶住她的肩膀，&ldo;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rdo;陸宜寧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步子。&ldo;怎麼了？&rdo;周徐禮轉身，語氣帶了些玩味，&ldo;再不回去，我們就要露宿荒島了。&rdo;&ldo;我想問你，&rdo;陸宜寧抬頭，表情認真，&ldo;今天晚上，你爽快了嗎？&rdo;她懷裡還抱著喝剩下的半瓶酒。周徐禮淡抿住唇，轉過身面對她，習慣性彎下腰和她平視，哄小孩的語氣。&ldo;今天晚上我很開心。&rdo;他彎唇笑了笑，&ldo;謝謝宜寧帶我去電玩城，當然，如果能不那麼嚴肅，讓我偷喝一口酒，會更開心的。&rdo;陸宜寧板起小臉：&ldo;別人開心，要錢。你開心，要命。&rdo;周徐禮嘴角的笑意微僵，行吧，總結還算到位。-陸宜寧的酒品不算差，坐在摩托艇後座上牢牢抱住他的腰，到岸邊自覺鬆開手，搖晃著身子往停車區走。周徐禮交上租金，怕她跌倒，快步跑過去扶住，&ldo;鑰匙在哪？&rdo;&ldo;口袋裡。&rdo;陸宜寧說，&ldo;你摸摸看有沒有。&rdo;周徐禮動作頓住，目光掃過她穿得熱褲，半截襯衫遮住的口袋，被風一吹，隱約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總不能佔小姑娘的便宜。他神色不太自然，放輕音量，&ldo;可以自己拿出來嗎？&rdo;陸宜寧半掀起眼皮，身子靠住車身，在他終於鬆口氣的表情下，手指從背心的衣襟伸進去。&ldo;我給你摸摸。&rdo;她話語剛落，手腕被捏住，及時阻止了不太&ldo;雅觀&rdo;的行為。周徐禮輕嘆口氣，撩起她耷拉下來過長的衣襬，&ldo;在左邊還是右邊？&rdo;&ldo;我記不清了。&rdo;陸宜寧伸開手臂，好讓他掏鑰匙，&ldo;你都摸摸，看看有沒有。&rdo;周徐禮隔著一層布料，先試探地觸碰一下，左邊口袋裡是空癟的。再到右邊，依舊空空如也，除了一張被團成球的衛生紙。小姑娘猛然出聲：&ldo;好像是在後面！&rdo;她說完，非常乖覺地轉過身，這次沒讓他動手，自己伸手到後面口袋裡掏，手指一勾將鑰匙拿出來，獻寶似的側過頭，&ldo;給你。&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