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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宜寧懶洋洋靠進沙發，微眯起一雙眼睛笑道：&ldo;林主編太嚴苛了，只給員工一天時間。&rdo;林嘉懶得掀眼皮瞧她, 倒是聽到助理非常贊同地嗯聲。遞了個眼刀過去，助理立刻拿著檔案消失。陸宜寧看著時間，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打算拐帶林主編翹班去喝一杯, 話沒等說出口，林嘉接了個電話，收線後毫不留戀挎上包，&ldo;你去找你的周教授吧，我有約了。&rdo;&ldo;……&rdo;周徐禮下午一直待在研究所，近期文物修復局送來一批新出土的古書。他帶著幾個研究生，小心翼翼拼湊起破碎的紙頁，文字是小篆，年限應是東漢時期。陸宜寧等在辦公室，下午六點鐘，終於看到男人一身白色大褂走進來。研究所的衣服和醫生的白大褂還不太一樣，質地較厚，比較沾灰。袖子上不小心蹭到古書表面上的塵土，長時間待在那屋裡，身上似有若無地染上了點難聞的氣味。周徐禮脫掉外面的衣服掛到衣架上，轉頭看見陸宜寧意味深長盯著自己看，眉梢抬起，&ldo;有什麼想說的？&rdo;她彎起眉眼，湊過來想抱他，但被手臂擋住。周徐禮：&ldo;身上有味道，等回去洗了澡再讓你抱。&rdo;陸宜寧雙手扶住他的腰側，微歪著腦袋，&ldo;想求你個事。&rdo;周徐禮有種不好的預感，薄唇淡抿起，靜等她將後話說完。窗外日暮照進來細碎的光，襯得女孩黑眸愈發清亮。片刻，陸宜寧抓住他衣襬的力道漸漸收緊，聲音不自覺壓低，有點底氣不足。&ldo;就是，在西北的時候我不是想請你拍組私房照嘛。&rdo;周徐禮垂眸，輕輕笑了笑，&ldo;記得。&rdo;&ldo;現在我們兩個這種關係，你能不能答應我‐‐？&rdo;周徐禮往後靠住身後的桌沿，指尖搭在上面輕敲兩下，目光溫柔落在陸宜寧臉上。良久，經過一番心理掙扎，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ldo;就知道你窺伺我的肉體很久了。&rdo;陸宜寧被他這樣溫柔的眼神凝視，膽子大了起來，&ldo;周教授，您就當是為女朋友的藝術工作獻身？&rdo;周徐禮也不是古板的人，上大學和舍友去過幾次行為藝術主題的展會。他俯身靠過去，絲毫沒有避諱，&ldo;為你獻個身，不虧。&rdo;陸宜寧只感受到隨著他的話語，溫熱的氣息鋪落在耳側，無意間撩起的火苗順著耳垂噌噌噌竄到頭頂。最後，她想歪了。&ldo;不是獻身給我。&rdo;她小聲嘟囔，&ldo;是為藝術獻身。&rdo;周徐禮若有所思點頭附和，神情深沉不明情緒，聲線微揚起，和平常的語調完全不同，&ldo;寶寶‐‐不想要我嗎？&rdo;有點懶散，漫不經心，帶著絲絲倦怠。還有難以言明的蠱惑意味。陸宜寧大腦砰地炸開了，像是有人在裡面燃放三響煙花炮。耳邊汽車鳴笛的聲音逐漸湮沒於房間的靜謐中。她盯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艱難地嚥了咽口水，&ldo;你……&rdo;周徐禮看她呆滯的小樣子，手指輕捏了下她的耳垂，&ldo;不逗你了，回家。&rdo;-一直到他的公寓，陸宜寧臉頰上的熱度都沒能完全褪下去。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迴旋在耳畔，要和她的理智周旋對抗。周徐禮在前面開門，她直勾勾看著他頎長的背影，默默腦補了下他穿上那件浴袍的樣子。會不會，太色氣了些。陸宜寧晃了幾下腦袋，試圖將香豔無比的場面忘掉，她自詡是個專業的攝影師，尊重行為藝術，自然也尊重模特。可一到周徐禮這，所有的理智都蕩然無存。周徐禮進屋，習慣性先問：&ldo;今晚想吃點什麼？&rdo;&ldo;你定就好。&rdo;陸宜寧換下鞋，幾步跑進她住的側臥，拉開行李箱找出藏在最底層的那件浴袍。是男女同款，收身的設計。當初林嘉送給她的，可惜尺碼買大了一個號。陸宜寧趁他做飯的空隙，到主臥的浴室沖澡，調至偏涼的溫度，勉強壓住內心的躁動。晚餐照舊清淡卻可口，陸宜寧喝掉一碗粥，吃不下其他的東西，俯身逗弄窩在她腳邊的貓咪。寶寶非常享受有人摩挲它的下巴，微眯起眼，順勢蹭了蹭女人柔軟的手指。周徐禮也沒吃多少，起身收拾碗筷，扔進廚房的水池。陸宜寧洗碗，催促他去洗澡，&ldo;我準備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了。&rdo;周徐禮從後抱住她，下巴墊在女孩柔軟的肩窩處，溫存了一會兒，才眷戀地離開。走進臥室的衛生間，隨手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目光掃過置物架上那一件乳白色的衣衫，手指下意識伸過去輕輕摩挲了下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