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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完，一併扔到桌上, &ldo;不知道你的小女朋友，會不會和你一樣倔。&rdo;周徐禮垂直身側的手攥成拳，想要上前時, 被身側的人拉住。周溫瀾今天本可以不來的，反正主家的事和他關係不大。但考慮到周徐禮有可能會和老爺子剛起來，硬著頭皮陪著他。&ldo;周徐禮，除了周家，你別無依仗。&rdo;老人緩慢起身，走到他面前，&ldo;我培養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rdo;周徐禮微低下頭與他對視，&ldo;那你培養我，是為了什麼？&rdo;沒等對方回答，繼續說：&ldo;是讓我每天跟在大哥身後，當個影子，一直默默等到大哥去世，來替補他的位置，成為下一個周徊？&rdo;周溫瀾一驚，沒料到他會直白地將這番話說出來，不加修飾的，狠狠扇了老爺子一個耳光。周徐禮莫名彎起嘴角，自顧自答道：&ldo;也是，像您這樣的人，怎麼會關心我們小輩的死活。&rdo;話音剛落，老人抬起手中的柺杖，狠狠砸向他的脊背。周徐禮悶哼一聲，勉強支撐住身子，緩過疼痛的勁兒，&ldo;您被我說中了，所以才會惱羞成怒。&rdo;……又是一場不歡而散。周溫瀾在車上幫他處理完傷口，&ldo;這次老爺子下手太重了，看這傷勢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好。&rdo;周徐禮穿好衣服，沉默看向窗外。啟動車子，離開半山別墅區。環山區綠植茂密，樹種交錯栽種，一些養分不足的樹苗已經漸漸枯萎，完全隱蔽於高大喬木之下。夜幕完全降下，深沉的天幕掛著幾顆明亮的星。一路疾馳回到市裡，遇上每天的堵車高峰。周溫瀾摸不透對方的情緒，故作輕鬆開口：&ldo;你其實也沒必要正面和他剛吧，現在大哥還在，老爺子不會下狠手的。&rdo;&ldo;他需要我，所以不會動我。&rdo;周徐禮搭在膝蓋上的手輕敲兩下，聲音漸沉，&ldo;但他在調查宜寧。&rdo;周溫瀾斜睨他，&ldo;喲，談了戀愛成痴情種了。&rdo;&ldo;你那未過門的小女朋友要是知道‐‐&rdo;周徐禮按著發漲的眉心，打斷他的話：&ldo;閉嘴吧。&rdo;周溫瀾噎住，日哦，這讓閉嘴的口氣和那小女朋友一樣，想讓人揍哭。-陸宜寧和林嘉喝酒回去，十一點過五分。臺上的dj換成一個外國男人，電音玩得很順手，音浪一波接一波。見她們要回去，用並不熟練的中文挽留。林嘉扶住樹幹乾嘔，沒吐出東西來，眼淚卻嘩嘩的流了滿臉。瘦弱的身軀蹲在地上，裙襬染上了些塵土，長卷發被汗浸溼，劉海成縷灑在額前。陸宜寧看不下去，&ldo;喜歡就去告訴他，現在醫療技術那麼發達，你怕什麼呢。&rdo;林嘉撩起散亂的長髮，自言自語，&ldo;對啊，我怕什麼。&rdo;陸宜寧沒在多說，找代駕送她們回去。到公寓樓下，已經接近十二點。陸宜寧今晚喝得少，意識很清醒，八點多給周徐禮發過簡訊，說爭取十點鐘回去。然而，超了兩個小時。小心翼翼開啟房門，客廳中的燈沒開，玄關亮著一盞壁燈，她試探地邁進一隻腳，返身關門時，身後幽幽傳來一句：&ldo;十二點了。&rdo;聲音猝不及防，嚇得她直接砸上了屋門。砰的一聲，震得她渾身顫了顫，慢吞吞回頭看向距離自己不過三步遠的人影，&ldo;你還沒睡啊。&rdo;周徐禮輕靠住博古架，面容隱在暗色中，&ldo;我在等你啊。&rdo;非常正常的話語，異常平靜的口吻，陸宜寧卻從中聽出了威脅和警告。她盯著腳尖，悶聲道：&ldo;林嘉不開心，我就多陪了她一會兒。&rdo;周徐禮親眼見她回來才放心，伸手捏了下她鼓起的腮幫，&ldo;去洗漱，然後睡覺。&rdo;陸宜寧乖巧點頭，等了一會兒沒看到面前的人有離開的勢頭，忽然想起什麼捂住嘴巴，甕裡甕氣說：&ldo;我喝酒了，今天的晚安吻要留到明天了。&rdo;周徐禮忍笑，&ldo;我是想提醒你，走路的時候不要踩到寶寶。&rdo;&ldo;它現在，正窩在你腳旁邊。&rdo;陸宜寧快速低頭，藉著玄關昏暗的光看到不知何時爬過來的一團毛茸茸。寶寶動了動前爪，換了個姿勢趴下。陸宜寧咬了下嘴唇，&ldo;果然還是貓重要。&rdo;說完，繞過腳邊的毛茸茸到衛生間洗漱，回到臥室，躺上床拉上被子矇住腦袋。酒精催人清醒，試圖入睡失敗。隔著一扇門。陸宜寧聽到對面的房門開了又閉，男人沉穩有意放輕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