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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禮彎唇笑道：&ldo;嗯，所以呢？&rdo;陸宜寧立刻變成求人的姿態，雙手合掌抱拳：&ldo;想請您幫忙清點器材，實在太多了。&rdo;周徐禮的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接過她遞來的本子，目光移下快速瀏覽遍上面的器材名。小姑娘整理地很詳細，名字旁邊附帶簡筆圖，外行人也能輕易看懂。&ldo;你是理科生？&rdo;他揚眉問。文科生慣用文字表達，而理科生思維比較立體化。陸宜寧大腦快速運轉，握緊手中的筆，話語中調侃意味很濃，&ldo;周老師，您上次問我年紀，這次問我專業，是不是想試圖瞭解我呀？&rdo;周徐禮眉梢一抬，清涼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表情是掩飾不住的小得意。陸宜寧鬆開緊咬的下唇，神態糾結，&ldo;但這樣你的寶寶會不會吃醋？&rdo;周徐禮忍笑，重新垂頭核查器材表，&ldo;不會。&rdo;陸宜寧小臉一垮，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幾寸，壓低聲線繼續說：&ldo;可我是一個那麼優秀的女人，她真不會吃醋啊。&rdo;周徐禮抬眼，表情認真，沒點欺騙的意思，&ldo;嗯，不會。&rdo;陸宜寧漆黑的眼睛眨了兩下，忽然有些挫敗，一定是個不食人間煙火被保護的很好的姑娘，不知世故乾淨純粹。&ldo;我能見見她嗎？&rdo;她問，&ldo;說不準我能幫你們拍幾張好看的照片。&rdo;周徐禮輕耷下眼簾，&ldo;私房照？&rdo;陸宜寧大腦當機片刻，試圖解釋自己是個非常專業的攝影師，不止拍私房照，其他業務也很贊。然而，男人面色平靜，似乎已經把她的業務水準記在腦子裡了。陸宜寧只好慘兮兮繼續扮演私房照攝影師的角色，斟酌好半晌說辭，慢吞吞道：&ldo;周老師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們這些人拉業務不容易，再不來活會沒有錢吃飯，沒有錢吃飯就沒有力氣搞藝術。&rdo;周徐禮微微歪著頭，薄薄的眼皮掀起，眼角眉梢都有種勾人的味道。&ldo;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和沈棲說了什麼。&rdo;&ldo;……&rdo;陸宜寧不由得縮起肩，可憐巴巴說，&ldo;能換個條件嗎？比如‐‐&rdo;周徐禮淡笑道：&ldo;我不需要拍私房照。&rdo;想一箭雙鵰的計劃被瞬間識破了！陸宜寧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張了張嘴，震驚過後一臉生無可戀，為了能看一眼被周教授捧在心尖上的小仙女，撕掉她偽裝出來的乖巧面具算什麼！&ldo;我就是查到沈棲之前和她前男友一起來我們工作室拍過一組非常露骨的寫真。再加上我對s大校長的瞭解，那麼古板的一爹肯定不允許自己培養出的女兒有這樣出格的行為。&rdo;她一口氣說完，長舒口氣，&ldo;算是威脅吧，沈同學也吃了我這招，兩方相安無事。&rdo;周徐禮耐心聽她說完一長串的前後經過，面色異常平靜，低頭翻開本子後一頁，抬筆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他寫字的過程中，陸宜寧默默在心底數&ldo;個十百千萬&rdo;，直到超過億的單位，&ldo;我靠，這賠償金會不會太多了？&rdo;周徐禮眉心抽搐兩下，習慣性在一串數字後面簽上名字，言簡意賅道：&ldo;這是聯絡方式。&rdo;陸宜寧嘴角僵硬，機械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當天下午的飛機回s市，陸宜寧坐靠窗的位置，掀起遮光板俯瞰大地，西北的全貌被印在一張寬大的圖幅之上，經流而過的黃河將其撕裂成塊狀碎片。飛機穿透雲層，所有的景色消失，刺眼的光線變得明晰開來。陸宜寧懶洋洋靠住椅背，拉下遮光板，準備戴上眼罩休息，預計三個小時到達，而回去後，她還要趕到工作室處理遺留下的問題。西索前天負責給一個當紅炸子雞小鮮肉拍硬照，但小鮮肉平常出境靠化妝，靠濾鏡，一站到他們專業的鏡頭前，面部的瑕疵全部暴露出來。輪廓不明顯，顴骨太高，眼皮腫大，肌膚暗沉無光澤。然而小鮮肉對自己的盛世美顏太自信，一直強調是他們工作室不會拍照片。經紀人希望能和老闆親自商談，畢竟西索的業務水平在界內獲得一致好評。拍照片不是整容，陸宜寧一直強調這一點，修圖師不會為了滿足個別人的私慾，去欺騙廣大受眾群。依據工作室的標準，達不到藝人要求的，可以選擇解約。工作室派來的車等在機場門外，陸宜寧上車後仰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忽然想起什麼，掏出隨行包裡的本子，翻出周徐禮留下的一串數字，輸入微信搜尋框，點選查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