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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傻丫頭，我怎麼會怪你。&rdo;捏了捏她的臉，崔鈺帶著她繼續往前走，&ldo;後來你回來了，陛下又下旨賜婚，我便來這兒找悟鑑大師，十餘年的心願一朝得償，哪怕知道你就是神仙，可我還是想來還願。&rdo;只是礙於冥魅的身份，崔鈺沒有將實情說出，只說陛下將汝南公主許配給了他。可悟鑑大師是何等聰明的人，聽了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ldo;他說草木榮枯自有時，落葉歸根，不過就是換個方式存在罷了。一段路的盡頭或許是另一段路的開始，就像有人的失敗是為了成全另一些人的成功，別人的失意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得意，而汝南公主的死，恰恰成就了你的生。&rdo;崔鈺的目光灼灼，他回憶著當時悟鑑對自己說這些話時的情景，星星點點的火光在他心裡越燒越旺，而今那點希望的光芒躍入眼中，映得眸子裡的倒影更亮了幾分。&ldo;悟鑑那麼通透，那他能算出你我的以後麼？&rdo;仰頭望著他，彷彿他是指引自己的光，這件事是她的軟肋，輕易不敢展露，哪怕是對崔鈺。冥魅生怕自己的不堅定會讓他也心生失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倚在他懷裡，只希望他能把自己抱得更緊一些。&ldo;他算不出，可是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rdo;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崔鈺笑著轉移了話題，&ldo;走吧，我帶你去看看。&rdo;一路往那座小佛堂走去，冥魅也努力調整情緒，&ldo;你真把我放在這兒了啊，這兒好無聊的，你應該把我供在紅袖添香，或者天官賭坊，那多開心。&rdo;睨了她一眼，崔鈺有些無奈，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亡妻供奉在那汙濁之地吧。&ldo;你這熱鬧愛得也有些太過。&rdo;推開門，屋裡乾乾淨淨的，一看便是常有人來打掃。入門便是一扇小窗，窗前燃著淡淡的檀香，清靜宜人。左手邊的月牙門裡，香案上確實放著她的牌位，一盞長明燈常年為她而燃。右手邊是一間小小的禪室，只有一張羅漢床和幾本書，剩下什麼都沒有。&ldo;有時候在這兒待得晚了，便會住下，晨起的時候回到感業寺吃些齋飯，然後再回去。&rdo;跟她解釋著這張床的用途，冥魅卻被他這一板正經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ldo;我知道我知道，你總不可能在這兒偷香，何況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是有女人也一定是妖精鬼魅，會要你命的。&rdo;一臉促狹地使勁戳了戳他的心口，見他頗為無奈，這才不再渾說。&ldo;可是我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這鬱鬱蔥蔥的寡淡景色，還好我不是真的死了，不然就算你時常來，我泉下有知也會極無聊的。&rdo;崔鈺似是料到她會這麼說，牽著她的手走回左邊的屋子，在香案的另一側竟還有一扇門。門外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大朵大朵的牡丹盛開在此地，清泉自山間落下，竟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池子，滋潤著這裡的花。&ldo;我原也覺得佛門清淨地，不該種這些豔俗的花朵，可是想著你之前總跟我念叨著什麼做人一定要大富大貴，像是小地主婆兒似的貪財，便給你種了，若是知道你最愛的是海棠，就該將院子裡的那株移來。&rdo;&ldo;那怎麼行，萬一弄不好死了怎麼辦，再說，那樣肯定就有人知道你在這兒供著我呢。我才不要讓人知道，咱們倆就偷偷地在這兒幽會，多好。&rdo;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冥魅的臉越靠越近，&ldo;早知如此，我就該在你來的時候夜夜入夢，纏死你才好。&rdo;&ldo;方才還要去熱鬧地方，現在又想我金屋藏嬌，你這妖精。&rdo;低頭吻住了她，唇齒纏綿，抵不過那些年復一年的思念，她的眉眼深深刻在心裡，以致男人之後每一次的蹙顰和微笑全都是因為她。兩人糾纏著從牡丹花叢到室內，崔鈺將她壓在香案上，任由她的雙腿纏上自己的腰，長明燈的燭火微微晃著，卻始終沒有熄滅，蠟淚一滴一滴落下來，伴著她嘴裡咿咿呀呀的叫喊，越燒越旺。幾次下來之後，牌位終於倒了，冥魅受不住，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可男人卻還是不肯放過她。&ldo;怎麼樣，我這個凡人就是有本事，不論酸腐還是清高，都叫你這個神女欲罷不能。&rdo;崔鈺的眉眼有些迷離，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絲邪魅，將之前她逞口舌之快的仇全都盡數報了回來。&ldo;你這人怎麼這樣，斤斤，計較。&rdo;軟著一把嗓子怨他，雖然有他的手墊在腰後面，不至於磕著，可這樣一直被香案隔著，還是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