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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百姓如此,皇室貴胄亦是如此。今年的上巳節,陛下便移駕驪山行宮,將祓禊的場地定在了此處,隨行的嬪妃臣屬、皇子公主,浩浩蕩蕩也有百十來人,倒是顯得比往年在宮中時更為熱鬧。而上巳節的一切事宜,都由崔鈺一人打理,自是頗為費神。崔鈺緊繃的神經不敢有絲毫鬆懈,直到祭祀儀式結束,才稍微放下心來。他正想著宴飲完畢,便回房休息,絲毫沒有察覺,比起祭禮,真正令人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頭。宴飲之上,絲竹美樂餘音繞樑,美豔舞姬身姿婀娜,就連此刻燻爐裡飄出的嫋嫋香菸也顯得分外撩人。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美酒佳餚,歌舞昇平之中,唯獨崔鈺,是一個清醒的例外。周遭人事越是美滿和樂,就越能稱出他的形單影隻,每每此時,相思之苦便加倍折磨。可饒是如此,他仍是滴酒不沾,哪怕知道若是喝醉了,心裡就會好受一點,他也寧願清醒地感受著何為心如刀絞,何為愁腸百轉。十年來,他日日夜夜都懲罰自己受著這疼,才能消弭掉一點點的愧疚,一點點因為失去她而堆積的愧疚。有同僚端了酒過來敬他,崔鈺也只以茶代之。席間有人藉著酒醉揶揄他,夫人死了那麼久還守喪似的拘著自己,不是作戲,便是傻了。&ldo;作戲那麼久也太累了,你能這樣十年麼?&rdo;一旁不知是誰的夫人為崔鈺抱不平,可沒想到,她話一出口便引來更大的鬨笑。&ldo;那就是真的傻了,傻了&rdo;男人笑的東倒西歪,崔鈺也不惱。可那位婦人卻明顯不悅起來,抱歉地向崔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那個意思。正想告訴她無妨,卻見女人使勁掐了男人的耳朵道,&ldo;我看你才是傻,你若是能學到人家幾分痴情,我就是死也瞑目了。&rdo;大家聞言復又笑起來,這次,連崔鈺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看著那人捂著耳朵向夫人求饒的樣子,心裡竟隱隱生出了一絲羨慕。若是她還活著,他們兩人是否也和尋常夫妻一樣,恩愛相守。這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有人嫌棄他鰥夫的名聲,便也有人讚許他的痴情。只是崔鈺不知,她泉下有知,會怎麼想。會心疼,還是會欣慰。抑或是解恨似的高興,如眾人一般,冷眼嘲笑他自作孽不可活。正當崔鈺沉浸在這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刻,皇帝的問候打破了宴會的寧靜。或許是因為對此次祭禮的安排頗為滿意,又或許是對坊間傳言也略有耳聞,總之,太宗親口詢問了崔鈺的事。廊前的風撲面而來,即便是春日的夜晚,仍讓人覺得有些寒意。崔鈺被風一吹,酒意消散了大半。他本已許久不飲了,今日一時喝了這麼多,縱是酒量再好,也有些醉意了。好在這冷風叫人清醒,他扯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腦中回憶的還是方才在酒宴上的情景。陛下問他可有續絃之意,是否有中意的女子。明知那是高高在上的君主,逆他的意於自己沒有半分好處,一不小心或許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可崔鈺仍是堅定地打算回絕。只是還未等他開口,身後不知何處便傳來了女子的答話聲,&ldo;陛下,臣女對崔侍郎一片深情,懇請陛下將臣女賜予侍郎大人,為奴也好為婢也罷,只要能伴君左右,於願足矣。&rdo;崔鈺的心咯噔一下,轉身循聲望去,正好撞見長孫蓉嫣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她此刻跪在地上,二人四目相對,對方哭得已是梨花帶雨,可他卻半點不為所動。十年前,亦是這個人與他定了婚約。那時崔父崔母尚在世,得知薛國公家的結親之意時簡直歡喜異常,長孫家的家世,能得他家嫡小姐青眼有加,崔家滿門的富貴便都有指望了。可崔鈺卻並未如家人一樣開心,他心懷大志,怎麼可能靠妻子的家世來鋪平仕途。何況一直以來,他對男女情愛也沒什麼期許,所以只當這樁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未放在心上。直到將她迎娶進門,掀開喜帕的那一刻,崔鈺才知,何為動心。可沒想到,她卻並非長孫家的小姐。如今十年過去,父母和她皆已不再,而眼前他這位名義上的&ldo;未婚妻&rdo;卻還指望著憑那紙婚約能嫁給他,簡直執著得令人厭煩。可此番與之前不同,這次,是陛下賜婚。太宗感念長孫蓉嫣痴情,不忍讓她為奴為婢,而是將她許配給崔鈺作續絃。想到這,男人頓覺頭疼得厲害,他巡著廊前忽明忽暗的燭火微光向廡廊深處走去,卻在路的盡頭看見了令人驚愕的一幕。溫泉中的女子自水中站起,皎潔月光落在她光潔的背上,細膩面板上還落著滴滴水珠,氤氳水汽之中,那美豔又似曾相識的背影比月色更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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