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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手搭個涼棚望向遠處。
“郝施主說話不要這樣難聽,這叫化緣。”
“化緣?!從前日到現在,你都化到了些什麼?若不是我臨行前帶了幾隻燒餅,怕是還沒走出赤州就要餓死在路上了......”
郝白喋喋不休的聲音在燥熱的荒野中擴散開來,就連那老核桃樹下躲陰涼的老鴰都懶得搭理他。
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波動,就連那條土路也似乎變得彎彎曲曲起來。遠處的一株大楊樹在路中投下一塊陰影,猛地一瞧像是將那條路分成了兩截。
一空眯起眼來,不知看到了什麼,起身拍了拍那老黃牛的屁股,牛車便吱吱呀呀地向那棵樹駛去。
這短短一段路又走了能有半柱香的時間,等到離近了兩人才看清,那樹下的陰影中停著兩輛馬車。馬車的車頂新上了漆,樹間的光斑落在上面,亮閃閃的一片。
一空的眼睛似乎被那光照亮了,撣了撣身上的土,十分愉快地看向身旁煩躁的郎中。
“盤纏來了。”
郝白的嘮叨聲戛然而止。
最近他流年不利,僅有的幾次遠行經歷中,不是九死一生險些被割了腦袋、便是被騙進寨子給女土匪治腿,好心在路邊救了匹馬,結果被關起來當了幾個月的奴才。
心中警鈴大作,不安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都變了味道。
“什麼盤纏?你認識的人?”
一空沒說話,只是淡淡笑著。
他越是如此,郝白便越是緊張。
“有甚可笑?!我同你講,你一個深山裡的和尚,沒見過什麼世面,這出門在外、行路途中,最忌隨便停車。山匪都是這般劫車的,真要是遇上了你可能扛上個兩三回合?”
“山匪?”一空的語氣依舊是慢悠悠的,手下卻催那黃牛催的正歡,“你我身上可有什麼東西能供那山匪去劫的?”
郝白一時語塞,但往日屈辱歷歷在目,他很快便為自己找到了更可怕的設想。
“他們不光會劫財,還會抓男人回寨子裡交給女匪首玩弄享樂,你不要以為你是個和尚他們就會放過你......”
說話間,牛車載著兩人離那楊樹又近了些,楊樹下的馬車、連帶著馬車前立著的青帽書生都被看了個清清楚楚。
書生?這山匪劫車總不會還帶個書生吧?
郝白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些。
牛車在楊樹的陰影下停穩,與那兩輛馬車相對而立。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一串響亮的鼾聲從車內傳出,頓挫一番後又歸於平靜。
郝白有些驚疑不定,那馬車旁的書生卻因為羞窘而垂下了腦袋,湊近車窗狠狠咳了一聲,低聲道。
“老師,人來了。”
馬車內一聲鈍響,許久,才有人拉開車窗。
郝白望著那車窗後的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一空卻顯然已經知曉這結果。
畢竟這些年上山來的馬車千千萬萬,哪家給的香火錢多一些,他總是記得的。
“丞相近來身體安和否?”
“一切安好。”柏兆予笑了笑,藏在車簾後的鬍子跟著抖三抖,“就是夜裡時常淺眠多夢、睡不踏實,想再去寺中討幾副那安神香,卻被告知法師已經下山,我這才在此等候。”
“香是沒有了,符倒是有一張。丞相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
一空說罷,從袈裟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箋來。
柏兆予點了點頭,馬車旁的書生便恭敬將那封信從一空手中接過,轉交給自家老師。
信拿在了手上,柏兆予卻沒有急著開啟。
“常言道,多事之秋,無音訊便是喜訊。不知法師這張寫的是平安符還是苦惡咒啊?”
一空沉吟片刻,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收斂。
“小僧曾對師父有過諾言,卻遲遲未能兌現。如今到了要完成課業的時候,有些感悟,倒也談不上是喜是悲、是吉是兇。不過丞相若是少眠,便睡足之後再看罷。”
睡足之後?他從個把月前就沒睡足過覺了。
老丞相心中暗罵一聲、不再多言,轉身從車上取出一個匣子,教那書生轉交給那年輕和尚。
“法師與瞿先生此去,定是諸多辛勞。陛下曾叮囑老臣,若遇遠行者,定要傾力相助。這匣子和那邊的馬車,便是一點心意,願二位路途平坦、諸事順遂。”
一空從善如流地接過,一經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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