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看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8章 前朝遺患,解甲,八條看雪,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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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怕我遷怒,還會說這許多話?”
從前他這麼說話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怎麼樣,但眼下這一刻她看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便有些來氣。
“殺頭我是不怕了,但我怕你生氣難過。”
他收了笑,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也有一層幽暗的光。
“可我已經生氣了。因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
肖南迴前一瞬還有些膨脹的脾氣,突然就有些中氣不足了。
她要說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肖準。
以她對肖準的瞭解,即便有白允的事牽扯其中,但他決計不會在春獵時因與白鶴留對陣而叛逃。
他生在將門、忠良之後,父兄從小便帶他在軍中起居生活,肅北於他而言親如手足,家國於他而言更是血脈相連。即便白允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場意外,但他也不會因此便輕易拋下信仰了半生的家國情義。
除非他知道了什麼可怕的事實,而那些事實足以動搖他浴血奮戰二十載所扞衛的信仰。
她沒說話,黑暗中的男子也沉默了很久。
久到那盤香粉已經燃盡,如鼓般敲擊在窗欞上的雨聲由急轉緩,成了一點細碎的雜音。
“肖南迴。”
他突然喚了她的名字。
“你聽好了。我接下來要同你說的話,這世間再無第二人知曉。但不論你今日聽到什麼、今後又探明瞭什麼,你都要記得那晚在青懷侯府對我許下過的承諾。”
不論發生任何事,她都不會離開他嗎?
她的心越跳越快,但還是點點頭。
“好。”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她還沒來得及分辨那一眼中包含的意味,他的聲音已經沉沉響起。
“一切要從我父王說起。夙氏一族曾是權臣出身,良策諸多而謀定不足,可到了我父王這輩,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是天生帝王,思慮之深晦如幽閣,無人能知其內心深處所想。然而天命弄人,他半生步步為營、機關算盡,福德卻兇星入主,身邊之人無一善終,子嗣後代更是命薄。”
“父王曾有二子,長子重瞳,次子一目,皆年不過十便雙雙夭折。方士入宮行堪輿之術,謂宮牆之內有前朝遺穢,踞於陰氣盤繞之地。於是父王下令要將宮內所有湖池全部填了,卻唯有一潭爛泥的蓮池怎樣都填不滿,方士使勁渾身解數也不得解決之法,最終只得蓄水以存之。”
聽到這裡,肖南迴突然想起了先前姚易的那門生意。
“月棲湖?”
他看了她一眼。
“聽說過?”
何止聽說過啊,她還在宮牆外的土山包上偷窺過他選老婆,還因為這事和許束吵了一架,回去路上還挑了夙平川的褻褲呢。
她吸了吸鼻子。
“就只是聽人亂說的。”
他裝作看不見她說謊時的小動作,又徐徐道之。
“經歷蓮池一事,父王也覺得那方士大抵只是胡言亂語,於是去請已經歸隱的步虛谷瞿家人前來做個定奪。當時的瞿家家長只在宮中停了一日,便斷言池水未乾、並非遺穢,而是前朝氣數未盡之兆。此氣脈或困於宮牆之中,或隱於曠野之外,已日漸昌盛,非遏其源不可祛除。父王聞言,大惑得解,深以為然,轉頭便將先前的方士殺了,轉而去尋這股前朝氣脈了。”
聽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咋舌。
想起郝白那張有些做作的臉,肖南迴實在有些無法想象那其餘的瞿家人能有多靠得住,竟能讓一國君王如此興師動眾地去找尋一股虛無縹緲的氣脈。
或許驅使帝王走上此路的並非瞿家的一句話,而僅僅只是一顆為保權勢、不計代價的野心罷了。
“自我記事起,父王便一直在為徹查此事而憂慮難寐。他像是中了邪、著了魔,日復一日地參閱著古籍圖典,追尋著關於裘氏的只鱗片甲,甚至忘記了這萬里山河其實本就已經在他座下。求索而不得挖空了他的心力,思慮與猜忌佔據了他的魂魄,他的身體迅速枯竭,宮中御醫皆束手無策,而彼時他膝下只有一子,便是已久不在宮中的我。”
他講到這裡突然頓了頓,再開口時似乎有意隱去了什麼。
“我與父王素來都有些不和睦,直到最後一刻,他仍不甘心將坐了多年的位子就那麼白白給了我,於是將三道生死難題擺在了我面前。他帶我去到我母親的墓前起誓,一旦繼位,必在有生之年完成三件事,這便是我獲得新生的代價。如若不從,便當場殺了我,另尋宗親血脈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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