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看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1章 芻狗,解甲,八條看雪,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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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行禮,突然有個矮胖的身影從拐角處急匆匆趕來,卻是個掉隊的女娃娃。
這最後一個娃娃胖墩墩的,頭上只梳了個單髻,胖手正偷偷往嘴裡塞杏子,猛地一見生人嚇了一跳,腳下絆蒜摔了個狗啃泥。
肖南迴怔怔望著那孩子,突然便不受控制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那娃娃抬起頭來,嘴角被杏子汁水染成了明黃,眼神中很是空洞迷茫。
她還沒來得及再細細看上一看,那胖娃娃將手裡舉著的東西往她手中一塞,便扭著屁股轉身跑遠了。
她低頭,發現掌心停著一隻稻草紮成的小馬駒。
“拿著它做什麼?扔掉吧。”
肖南迴起身,發現那老婦不知何時已到了眼前。
可她下意識地,就是不想丟掉手裡的東西。
“小孩子的玩意,瞧著挺有趣的。”她頓了頓,還是問道,“那些孩子......都是沈家人嗎?”
“嚴格來說,他們確實姓沈。但卻算不得真正的沈家人。”老婦轉動著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珠子,最終停在她的掌心,“姑娘可知何為芻狗?”
芻狗,草扎的狗。
一種古老祭祀中用到的祭品。
原來那隻稻草紮成的動物不是馬駒,而是一隻狗。
“結芻為狗,用之祭祀,盛以篋衍,巾以文繡。然而一旦祭祀之事結束,人們便棄而踐之。路人踩著它的首脊而過,只有拾柴的伙伕會將它撿走燒火煮飯罷了。”
“芻狗之於祭典、同爾等之於神明,大抵是一樣的。用之即棄,不會有半點猶疑與憐惜。這是殘忍之處,也是令人折服之處。”
聯想到那些石壁上澆滿黑油的祭臺,以及方才遇到的那群神情木訥的孩子,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驚愕到深處的憤怒。
“你既然篤信人擁有靈魂,怎會認為人同芻狗一樣,是可以用之即棄的存在?!”
她的話帶了怒氣,到了那老婦耳朵裡卻似驚不起一絲波瀾。
“瞧姑娘的身形,應當出身行伍。既然從過軍,應當明白行軍打仗也是同樣的道理。上位者做出殺伐決策之時,又何曾考慮過一個卒子的生死存亡呢?”
肖南迴被問住了,手中那隻稻草紮成的狗被捏變了形。
不遠處,那人就站在垂花門下回首看向她,似乎在無聲地詢問她為何止步不前。
老婦又垂下了臉,似乎從未說過那些可怕的話。
“姑娘,莫要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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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將過,天光未起,星月不見。
闕城畿輔官道東段,幾名駐守驛站的光要營守軍正將艾草扔入火堆中驅散蚊蟲。
天亮前這一個時辰,是人最睏乏的時候。兩軍交戰多選擇在此時偷襲。只是如今不是戰時,換崗計程車兵便多了幾分懶散,便是當著長官的面也都毫不掩飾地打著哈欠。
今晚當值的是丁字六營的隊率趙友山,他做畿輔一帶的巡視已有十數載,像這樣守夜的差事不知做過多少,便是隻睜著一隻眼也沒出過岔子。
半乾的艾草燃燒騰起一陣青煙,他就盯著那股煙發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伸手拍醒了身旁昏昏欲睡的手下。
那困得雲裡霧裡的小兵掙扎著起身,過了片刻才聽到路的盡頭隱隱傳來馬車聲響。
趙友山示意他檢查好拒馬和柵欄、確保無人能闖過這關口,隨後靜待對方到來。
不一會的功夫,一個黑黢黢的影子自道路盡頭顯現出來。
那是一輛十分破舊的馬車,拉車的馬瘦骨嶙峋,馬後的車搖搖欲墜。趕車的人戴著一頂圍著黑紗的斗笠,露在外面的一雙手也戴著粗布手套。
這裝扮,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夏日裡趕路的車伕慣有的裝扮。
趙友山帶了幾個老手上前,右手看似扶著腰帶,實則摸著刀鞘。
“停車。哪裡來?哪裡去?”
馬車方才停穩,那戴著斗笠的車伕咳了兩聲,開口時聲音嘶啞地像是三天沒有喝過水一般。
“回官老爺的話,小的是焦松縣外十里邨的農戶,正要往大圍鎮投奔親戚。”
大圍是闕城城東的一個小鎮,鎮子上人不多,倒是常有外縣親戚走動。
趙友山遞了個眼色,手下便將剛沾了松油的火把遞了過來。
“斗笠摘了,讓我瞧瞧。”
那車伕原地僵了一會,這才慢慢抬手摘下斗笠。
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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