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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呼那消失後的一個時辰後,雨終於停了。
又過了兩三個時辰,鹿松平便帶著幾名黑衣暗衛趕到了。
因為山石滑落的緣故,整支黑羽營又耽擱了許久才挖開泥沙、進入山谷。整片山谷狼藉不堪,雨水澆滅了灌木和林子裡的火苗,也將疏鬆的山體泡了個透,不斷有泥沙滾落、將一早開出來的道路再次掩埋。
肖南迴拎著昨日移栽梅樹用的那杆鐵鍬,在半山腰一鍬一鍬地挖著。
她已經挖了整整三個時辰。雨停過後,初秋的涼意在山間蔓延,她卻滿頭大汗、幾層衣衫都溼透了。
鹿松平就站在不遠處一顆被泥沙衝歪了的小松下,其餘暗衛站得更遠些,肅立在晨霧中,同那些松柏也沒什麼分別。
“別挖了。”
鹿松平終於開了口,肖南迴卻沒有打算停下。
“這裡有個洞口,他們都是從這離開的。只要挖開,就能帶人追過去......”
“人都走了幾個時辰,你要如何追?”
“便是追不上,也是有線索的。知曉他們從那條路出去的,再派人在州界設卡堵他們。”
“既是如此,我直接排兵佈陣、去卡要道,都要快過你在這裡挖土移山。”
肖南迴被說得煩躁,猛地將鐵鍬插進巖縫裡。
“鹿松平,你閒得很啊!為何不去找丁未翔、還有那個什麼羅合,硬要在這裡纏著我?!”
鹿松平的表情依舊淡淡,分明學了那人七八分的功力。
“丁中尉另有要事安排給他,至於羅合先生......暫時還未尋到他的人。現下,我的任務是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一聲輕笑從她牙縫間擠出來,聽著比哭還要難聽,“離開這裡去哪?你要帶我去追他們嗎?還是帶我回黑羽營?”
“回闕城。”
鹿松平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展開來。
肖南迴見過那樣東西,那上面有三道玉扣,宣讀的時候要一一拆開。
那是皇帝的手諭。
“在下奉旨前來,請肖姑娘回城。”
肖南迴一把奪過那手諭擲在地上,不遠處立著的四名黑衣暗衛見狀紛紛低下頭去。
“他都不在了,你又是奉的誰的旨?!鹿松平,你這是欺君、欺上瞞下!”
鹿松平望著眼前女子氣憤的臉,只彎腰將那手諭撿起、輕輕撣去上面的塵土。
“見手諭如見陛下,你這行徑已夠砍頭十次了。”
肖南迴冷哼。
“要砍我的頭便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鹿松平手腕一轉,那手諭的正面便直直送到了她眼前。
“手諭是一個月前寫下的,上面有陛下的私印。你大可看個清楚。”
四周的空氣突然便安靜下來。
她不說話了、頭緩緩垂下,握著鐵鍬的指間因為用力和摩擦已經滲出血來,她彷彿毫無察覺,只握得更緊,拼命使出更大的力氣去挖那似乎永遠也挖不完的沙土石塊。
鹿松平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突然開口道。
“肖姑娘,在下陪伴陛下十數年。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想阻止的事,他總有法子不讓自己陷入被動之地。”他停頓片刻、斟酌一番,終於說出最後一句,“他會隨肖家人離開,是他一早便做了的決定。你明白嗎?”
肖南迴仍是不語,一鍬一鍬地挖著。
山石松動、轟然而下,一瞬間將她挖了一個早晨的缺口再次抹平。
她望著那無情山石鑄成的壁壘,彷彿看到了在無情命運面前掙扎的自己。
不遠處的山腳下,幾隻倖存的母雞倉皇地四處逃竄著,遠山卻異常寧靜,就連雨後那層縹緲無形的霧氣都散開來,一副天朗氣清的樣子。
肖南迴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那把鍬。
她雖遲鈍些,但總歸不是個傻子。鹿松平說的話她自然是明白的。
若是他不想,便是十個肖準、一百個肖黛來,他也能算出機會、逃出生天的。
說到底,是他一早便想好了,這一次要獨自去面對一切、做個他口中的了結。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樣難受、這樣沮喪、這樣失望呢?
她還記得從色丘脫險離開後、在孫太守那水牢中審完安律的時候,他就曾對她說過:天高水闊,怎會容不下與他並肩而立的人?
可她終究還是沒有成為那個和他並肩而立的人。在最關鍵、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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