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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男人嗎?”
王賁一愣,回答:“他是水匠鄭國的兒子!”
“咸陽宮裡的宮女都知道她是女人!”嬴政指尖輕輕敲擊案桌,王賁震驚,不敢置信的瞪著鄭夷簡。夷簡從袖口裡抽出李斯的書諫,呈上,說:“我替客卿李斯向大王遞《諫逐客令書》,請大王過目。”
嬴政不動聲色的擺手,趙高連忙小跑幾步,接過書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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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一卷的書諫,嬴政從頭閱過,眉頭越皺越深,李斯的諫書,好比韓非治國之道的詮釋,先後例舉百里奚、蹇叔、商鞅、張儀……這些曾經幫助大秦建立豐功偉業的客卿,這位李斯,他是深諳心術的,他的諫書順情入機,動言中務,且鋪張揚厲,委婉善諷,嬴政驚歎,的確,泰山不排斥泥土,才能堆積的高大;河海不挑剔細小的溪流,才變得深廣;而成就王業的人不拋棄民眾,才能盛德。土地不分東西南北,百姓不論異國它邦,天地鬼神降賜福運,這是五帝、三王無可匹敵的緣故。卻拋棄百姓使之去幫助敵國,拒絕賓客使之去事奉諸侯,使天下的賢士退卻而不敢西進,裹足止步不入秦國……
嬴政下逐客令,多少有些憤怒的意氣,此刻夷簡人跪在眼前,再看李斯的這篇《諫逐客令書》,他的頭腦異常清醒,他要的是天下,是天下能輔助他的賢能,是帝王之業,合上書諫,嬴政眯眼命道:“傳令,除逐客令,所有客卿官復原職,帶李斯見寡人。”
……
王賁離開,嬴政站起身,走到夷簡面前。
“寡人說過的話通常不重複第二次!”他道,“現在寡人再問你,你要留在寡人身邊嗎?”
夷簡垂著眼瞼,不語,他沉重的語氣讓她的心裡陣陣泛酸。
她的沉默對嬴政來說,便是拒絕,嬴政何其氣傲,表情瞬間換成慣有的肅穆:“鄭夷簡,從今以後,寡人就賜你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終生為匠。”
這是她在秦國殺侍衛的發配吧,夷簡抬頭,一動不動的看他,從下往上,高高的仰視,從一開始,他就這麼的高高在上,她幾乎匍匐在他的腳邊。
一聲細響,一隻暗紅色玉石在她眼前滑落,掉在地板上,夷簡的視線跟過,驚詫,暗紅色的血玉石,他送給她的最珍貴的記憶,傾盆大雨中,他坐在驛站牆角里……撿起這隻通透的血玉石,夷簡戴上左耳,眼眶不可控制的溼潤,想什麼,或者剩下的人生到底要怎樣過,找不到方向……
奴隸村 (1)
第二十六章奴隸村
(一)
李斯見秦王。
李斯說:“大秦三十多位國君,六百多年基業,已經足夠強大,無國敢於匹敵,得時無怠,不讓六國得以快取,兼併先滅韓,可以恫嚇東方其他諸國,有利大秦稱霸天下。”
秦王封李斯長史。
龐然的驪山脊縱橫千里,在臨潼縣以東,距離陵墓谷底約六十千米的山腳,是一座奴隸村,有幾十位工匠攜同上百的奴隸整日整夜的雕刻陶俑,地上到處是土黃的陶泥,若干不成形的真人馬俑歪在一邊,一處處竹木搭成的草棚下坐滿了窯夫,遠處窯洞有濃煙翻騰,也有冶金的技戶,圍靠在火爐邊,裸露出半身粗壯的手臂。
夷簡被帶到一箇中年工匠面前,送她的秦官吏說:“以後你就跟他,好好學制陶,大王要鑄的是千軍萬馬,學好了,也夠你一輩子的生計。”
中年工匠半蹲著膝蓋,他手下的兵俑足有六尺高,強壯的身體穿著秦國戰甲,手背依稀可見提劍的經脈。夷簡向中年工匠行禮,工匠點頭,示意她坐在一旁仔細看,夷簡便攏起長棉衣,盤腿在一塊木板上坐定。工匠雕刻的戰甲銅片栩栩如生,夷簡注視它的臉,略寬的下巴,厚厚的嘴唇,很年輕,只是雙眼,看起來不太對,似乎少了些什麼。
太陽漸漸西落,工匠的手終於挪到它的雙眼,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夷簡講解,他忽然開口:“人的元神,都寄存在一雙眼裡,他死的時候,是第一次上戰場,眼神裡不知道畏懼……”
夷簡震驚:“他,是真有的嗎?”
工匠點頭:“每一個兵俑,都是在戰場上死去的元神。”夷簡再看它,中年工匠的雕刻刀下,深深幾筆,它微揚的眼角竟透出一種茫然無措的勇敢,也許他是料不到自己會死的。大概是完工了,雕完眼神,工匠又轉身到它的身後,在它的肩胛處刻上印章“宮臧”,完了他漸漸後退,邊退邊細緻觀察這個六尺高的兵俑,待退到草棚裡,他忽然側身躺下,躺在身後的麥秸稈上,閉目。
夷簡急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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