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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夏蓉蓉主僕二人已睡下,陸瞳的屋裡仍亮著燈。 小院寂然無聲,只有遠處竹深樹密處的蟲鳴入耳。銀箏坐在榻邊,半個身子歪著,榻上堆滿了書卷。陸瞳坐在桌前,燈下細細地翻書。 這幾日夜裡,陸瞳沒有製藥了,一到掌燈時分,便在桌前看卷軸,晝夜罕有停歇。 銀箏打了個呵欠,邊揉眼邊道:“這範大人在元安縣的案子,又多又長,件件驚心動魄,可真是比話本精彩多了。” 陸瞳翻過一頁:“確實比話本精彩。” 桌上的書冊,是範正廉在元安縣做知縣那幾年,處理的最出名的幾樁案子。 曹爺縱然再有門路,官府的案卷也拿不到手中。好在範正廉在元安縣清名遠播,廣受愛戴,茶坊的說書先生將他做知縣時候處理的幾樁懸案寫成話本,日日在坊間傳頌。陸瞳就讓銀箏出銀子,把那些話本全都買了回來。 “公婆汙衊寡婦通姦案、弟妹殺兄姊案、兄弟競取家產案、船伕溺死船客謀取財物案……加起來也能寫本拍案傳奇。”陸瞳合上手中書卷,“範正廉這知縣,做得倒是忙碌。” 銀箏坐直了身子:“這麼多案子,範大人都樁樁不落查了出來,瞧著真像是個好官了。” “好官?”陸瞳笑了一笑,“那你仔細看著,可見這案中,苦主可有窮人?每樁案子背後案主,又可有顯貴?” 銀箏愣住,忙低頭重新翻了翻,適才看向陸瞳:“真是沒有!您的意思是,範大人這是沽名釣譽,特意尋窮人打官司好做出清名,真正豪紳安然無恙?可是,他既能審清這麼多案子,總該有幾分本事吧。” 陸瞳輕嗤:“未必,可別忘了,他身邊還有一個祁川。” 祁川就是上回陸瞳在范家撞見的那位‘祁大人’,據說是範正廉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範夫人趙氏的貼身丫鬟翠兒說,範正廉特意將祁川從元安縣調回了盛京,可見親近。陸瞳請曹爺幫忙打聽訊息時,也就一併將祁川的訊息打聽了回來。 不打聽便罷,一打聽,果真叫陸瞳覺出些不同尋常來。 祁川是範正廉奶孃的兒子。 他二人年紀相仿,奶孃照顧範正廉,祁川也在範府一同長大。待年紀漸長,該進學了,祁川家貧,范家又發了善心,資銀以助祁川進學。 祁川與範正廉進的是同一家學。 範正廉進學時,學問平平,資質平庸,祁川卻相反,過目不忘,落筆成文,是真正的才華橫溢。 他們既是從小在一起長大,關係自比旁人親切,到了下科時,祁川卻病了一遭,沒能趕上那年的秋闈。 陸瞳眼底掠過一絲深意。 真巧。 範正廉先下場中榜,範正廉中榜的後幾年,祁川下場,也中了榜。 一前一後,一戶之中,主僕之子雙雙中榜,放在整個梁朝,也是讓人驚歎的巧合。 銀箏擁著錦被,問:“姑娘是猜,那祁川故意稱病不下科,實則在當年秋闈中幫範大人替考,範大人考中了,祁川才在後來入試。這麼說也有可能,但祁川這麼做到底圖什麼?要知道他之後的中榜名次,還不如先前範大人的名次呢。” 陸瞳笑笑:“家奴之子,若無范家資助,祁川連族學都進不了,何來下場。於情,范家對祁川有恩,幫範正廉替考也是自然。” “至於祁川名次為何不如範正廉……” “秋闈試題場場更變,祁川也不能篤定次次文章做得好。再者名次不如範正廉,范家或許還會念舊情許他門路。他若真蟾宮折桂,一舉成名,且不說范家如何看待,僅憑祁家背景,背後無人支撐,未必就能仕途通達。” “狀元潦倒的事,過去也不是沒發生過。” 銀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這些科場上的事,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父親從前還在時,年年都有進京赴考的學生。”陸瞳低眉:“我在常武縣長到九歲,這期間秋闈中榜的考生鳳毛麟角。” 正因如此,她才會知曉,學問平庸的範正廉能一舉中第,是件多麼反常之事。 銀箏想了想:“假如祁川先為範大人替考,後自己也中榜,卻在之後也剛好調任到元安縣做了縣尉,會不會這縣尉之職,也是范家故意安排的?” 縣尉低知縣一等,卻又能輔佐知縣一臂之力。 “十有八九。”陸瞳道:“這也能解釋,為何資質平平的範正廉到了元安縣,就搖身一變成了明察秋毫、執法嚴明的青天大老爺了。” 範正廉先中榜,祁川后中榜,範正廉做了元安縣知縣,又透過某種途徑,影響祁川的調令,使得祁川也同去了元安縣,做了自己的副手。 於是祁川又能像當初在族學時一般,隨叫隨到,幫著範正廉處理一干事物了,或者說,政務。 只怕元安縣那些辦得漂亮的案子,全都是出自祁川手筆。 銀箏若有所悟地點頭:“難怪範大人回京,要千方百計地將祁川一同帶回,敢情是離了祁川不行啊。範大人回京後也辦過不少案子,名聲倒是越來越響亮,官路亨通……不過,”銀箏聲音一頓,“這祁川怎麼到現在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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