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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本應是光宗耀祖的榮譽,但時運不濟,前線仗還沒打完,南國皇帝便同北國提出了議和,別說是牌位功勳,但凡參與過那場廝殺北國的將領家族,之後都被朝廷或輕或重地處以貶罰,以此體現出想要議和的決心。
她的祖母王老夫人是儒學大家朱擁的後人,歷經兩朝家族興旺,名望依舊不減,一套律己育人的規矩自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作為斬殺過北國的家族,未等聖上動手,祖母先一步將她和母親關進了院子裡,不允許踏出房門半步,對外揚其言,要洗掉他們身上沾染的血氣。
前兩年有母親作伴,王芸倒沒覺得日子有多難熬,只偶爾遇上大伯家中的堂姐堂妹過來探望,聽其言語間所描述的臨安,熱鬧繁華,心裡不免為之嚮往,便問母親,“我們為什麼不能出去。”
母親湊近她耳邊,悄聲告訴她,“因為我家芸娘長得太好看,走出去怕惹人嫉妒。”
一個母親總是有辦法哄住自己的孩子,此後她便再沒提起此事,乖乖地呆在後院,直到三年前母親得了一場病沒起來,臨走時拉住她手,道,“縱是到了今日,我南國江河依舊富饒遼闊,京杭不過只佔一角,西嶺千秋雪,東吳萬里船,寧寧,若有一日你能走出這方井蛙之地,也替母親去看了吧。”
寧寧是父親為她取的乳名,意為平靜安寧。
至今她都還記得,母親最後一刻容顏蒼白如雪,卻沒能擋住她瞳仁裡溢位來的簇簇光芒。
那也是她十幾年來,除了規矩禮儀之外,聽到的第一句關於院門之外的天地之言。
說完的當夜,母親永遠閉上了眼睛。
三年守孝,她一個人繼續呆在小院子裡,卻再不復之前的平靜,腦子裡時常惦記著母親的那句話,高築的院牆和緊閉的院門,逐漸讓她覺得透不過氣,她一日比一日想走出那個院子,就在她孤寂難熬之際,是那位從小同她一起長大,她已視其為未婚夫的刑風,站在院牆外同她講起了外面的世界。
告訴她南國國風比幾年前,開放了許多,姑娘也可以隨意上街,還告訴她,臨安新建了很多茶樓、布樁、胭脂鋪子
兩人約好了,將來等她能走出這個院子了,他帶她看遍整個臨安的熱鬧。
最難熬的那三年,是刑風帶給了她希望,如今她終於被放出籠子了,他的那些話還沒開始實現,又對她說了一聲,“抱歉。”
她壓根兒就不認識什麼裴家公子,旁人不信,他刑風怎能不知道。
她問他,“你真不信我?”
刑風沒回答,只從腰間取下了一枚玉,遞到了她跟前,“王姑娘容貌傾城,是我刑某配不上。”
話已至此,她無需再問。
胸口陣陣發脹,悶得慌,王芸沒再說話,失魂落魄地回了院子。
青玉很想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親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又不敢問,直到替王芸換完衣服出來,見到了梳妝檯上擱著的那枚玉佩。
她認得,玉佩是小姐及笄當日,親手拴在竹竿上吊進了刑公子的院子裡,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他。
被退回來,這門親事八成已經黃了。
自從二夫人去世過後,小院子的氣氛從來沒有這般壓抑過,青玉心裡清楚,單她家主子無父無母的身份,嫁給刑風,是高攀。
若這門親事弄丟了,又能上哪去找比刑家更好的。
刑家則不同,別說王家這樣的世家,以刑公子的條件,就算尚公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配不起。
比起這些年的情分,青玉認為,主子此時最頭疼的應該是將來該怎麼辦。
熬了一個晚上,氤氳在空氣裡的沉重還未緩過來,第二日一早,之前還堅決相信她的堂妹王婉姝又來了屋裡,半信半疑地問,“你給我一句準話,真同裴安好上了?”
王芸當下一口氣堵上心口。
這頭還沒解釋清楚,隔壁院子的丫鬟又跑來通風報信,“好幾個婆子都上門來了,正在老夫人屋裡,多半想趕個彩頭,白撿媒人來做。”
王芸再好的脾氣,也沒忍住,待人走後,關上房門使勁往榻上一坐,眼角被氣得泛了紅,拖了些哭腔問青玉,“那裴安到底是方是圓?”
裴安,國公府世子,先皇后的親侄子,兩年前同刑風一起參加殿試,中的是狀元,本應留在臨安進翰林院,進宮面聖時卻主動提出外放,擔任朝廷新成立的正風院督察史,出使建康,任職之前他是臨安所有人口中所稱讚的青年才俊,兩年過去,如今再提起這個名字,民間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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