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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穿著白色訓練服的孩子裹著厚外套,嘻嘻哈哈地從一棟老樓裡衝出來,打鬧著跑進一旁的小區,是蕭條冬景裡唯一一絲冒著熱氣的活力。
他們與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擦肩而過。
在那個瞬間,賀橋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那棟隱隱飄出噪音的老樓。
每一次路過這裡,他都會沉默地凝視這個方向。
與此同時,習慣性地想象著二十多年前曾在這裡跑進跑出的一個小男孩。
這是池雪焰的父親曾經擔任過教練的武術館。
緊接著,賀橋走進小區,再走進一棟不起眼的老舊居民樓,熟練地用鑰匙開啟家門。
這是池雪焰生活過的第一個家。
自從他執意呼叫了池中原公司裡的大筆資金用來跟陸斯翊鬥,為此與家人近乎決裂後,就搬來了這裡。
玄關處屬於池雪焰的拖鞋不在,臥室門開著,沙發上空空蕩蕩。
因此,賀橋知道他在家,而且沒有在睡覺。
他關上門,主動出聲道:“我回來了。”
比起面對其他人時的冷淡,這一次的聲音要柔和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他沉默太久,便沒了那種曾經如影隨形的活力,像空蕩蕩的指縫間漏光了的沙。
自從賀橋決定要儘量減少與每個家人的相處後,就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因為語言是一種最蒼白虛偽的東西。
當一個人說我很好的時候,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而他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落進別人耳裡,又會被解讀成什麼樣子?
他不想再去思考這種問題,不想再將任何人的話放在心上。
也不想再說任何非必要的話了。
唯有一個例外。
唯一必要的例外。
浴室裡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回應:“剛好,過來幫忙。”
家裡開著溫度不低的暖氣,賀橋顧不上脫下大衣,徑直走進浴室。
他推開門,先看見一個略顯單薄的背影,寬大的襯衣領口處沒了髮尾的遮掩,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與襯衣上沾染的深紅斑點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往日耀眼的紅髮打溼了,顏色變成一團混沌。
池雪焰站在鏡子前,用沾滿染髮劑的梳子,定期補染會褪色的紅髮。
見賀橋進來,他將梳子遞過去:“幫我看看後面的髮根有沒有染到。”
他從來不戴手套,也不穿保護衣服的圍布。
因為每次染髮時,他都會從賀橋房間的衣櫃裡隨便拿一件衣服出來穿,硬生生把潔白的襯衣弄得再也洗不乾淨,一次又一次。
反正賀橋沒有提出過抗議。
他也的確不想抗議。
他同樣不戴手套,接過那把殘留著體溫餘熱的梳子,耐心地幫池雪焰染後腦勺處的髮根,同時道:“協議拿回來了,很順利。”
池雪焰沒有說話,似乎是早已料到這個結果,又似乎是並不關心。
他專心地看著鏡子裡幫自己染髮的男人,提醒道:“要多梳幾次。”
“好。”
“你怎麼沒脫大衣?不熱?”
輕緩梳過髮根的梳子頓了頓,身後的人應聲道:“忘了。”
“現在脫吧。”
賀橋便說了一句與協議結果一樣長的話:“手已經弄髒了,沒法脫。”
聞言,池雪焰微微揚起嘴角,像是覺得有趣。
他的手早就髒了,把原本乾淨的梳子柄弄得一塌糊塗,再遞到賀橋手裡,很快弄髒了對方曾經潔淨的掌心。
無論是被染髮劑著色的面板,還是同樣難以洗淨的人生。
在刺鼻的氣味裡,賀橋沉默地替他梳著頭髮,不止是他要求的後面,偶爾回答眼前人的提問。
“今天外面冷嗎?”
“化雪了,很冷。”
他想起那些被繽紛腳步踩灰的積雪,想起街邊花店裡在料峭寒風中顫動的花瓣,忽然說:“你快過生日了。”
池雪焰的生日是二月十四日,整個冬天最浪漫的那一日。
又要長大一歲的人隨口道:“嗯,今年不過。”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也是這樣說的。
賀橋從來不會質疑池雪焰的決定,不會問多餘的問題。
可這一刻,或許是因為彼此的距離太近,或許是因為過熱的室內溫度帶來一種近乎溫馨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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