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感動的李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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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膝下有堅金，男兒淚不輕易灑，世人常說，修士可以身隕道消，但其意志不可折損。然而在張亮的視線之中，那所謂堅韌不屈的精神，在他看來似乎已成了順其自然之事。

“弟子張亮知罪！今日我醉眼昏花，冒犯尊者，定不會再有下次！”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張亮此刻竟毫不猶豫地半膝跪地，甚至還主動向我致歉，此舉無疑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他分明出身豪門，平日言語間自有一股傲骨之氣，更何況之前曾有多少人對他阿諛奉承，如今面對這樣的境況，本應難以接受，但他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屈服，這份決斷力竟讓我一時驚愕不已。

我還以為他會頑強抵抗，甚至可能頂撞於我，為此我已經構思好了如何教訓他的策略。然而未曾想這世家子弟竟展現出如此怯懦的姿態。

“該如何處置？”

見他誠懇道歉，反倒令我不知所措。此事畢竟與我無關，實則牽涉其中的是李璐。她是個性烈如火之人，時常衝動行事，對敵從不留情。我實在無法預判李璐是否會寬恕張亮之前的種種惡行。

“放他離去吧。”

李璐的回答卻讓我瞠目結舌，平日她心狠手辣，屢次當眾羞辱同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然而這次她竟然破例選擇了寬容，她的性格轉變讓我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張亮聽到李璐的決定，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多謝兩位前輩寬宏大量！那我們這就告辭了。”

他再次轉向我尋求示意。

“罷了罷了，速速離去罷！”

我揮手示意，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彷彿對待前來挑釁的散修一般將其驅趕出門。這些人看似氣勢洶洶，猶如猛獸般欲將擋路者撕裂，然而真動起手來卻被輕易擊敗，被打得狼狽不堪，實在令人啞然失笑。

夜色漸深，月掛高空，皎潔的月光如同一層薄紗覆在萬物之上，使得這片寂靜的修煉之地更顯寧謐。氣溫驟降，河流凝結成冰，連夜間巡邏的貓頭鷹也不再棲息枝頭，這個夜晚雖冷，卻又並非尋常之夜。

李璐向店家表示感激，店主整理完畢，李璐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多謝你……這已是數不清第幾次承蒙你的援手了。”

我也在椅上落座，微笑著回應她的話語。

"這是我修行之責，畢竟我們同為修士，更何況"

我欲繼續述說身後之事，畢竟已觸碰過你的靈體，身為修士，理當對你有所擔當。

然而話語至唇邊，我忙搖頭制止，此刻氛圍已然微妙，若因一句不慎打破和諧，實乃修行人之大忌。

“我已無法言表感激之情，你仿若我的護道之人一般，每逢我在修煉道路上遭遇困境，總會及時施以援手。”

李璐雙頰泛起淡淡的仙霞，而我此刻正環顧四周，領略夜色中的修真秘境，並未將注意力投射於其言語之中。

蒼穹之上，寥寥數顆星辰猶如陣法印記鑲嵌天幕，厚重如墨的烏雲低垂，將原本僅存的月華光輝再次遮蔽大半。

“對了，你看樣子心境不佳啊？我發現你近來時常顯得猶豫不定，今日更是獨自前來此地品飲仙露。”

我深知修行者心中痛苦之狀，昔日自我面臨困擾時，心境亦常動盪不安，難以維持修為平衡。於是每當鬱結難舒之時，便會選擇在偏僻山村的一家修士聚首之處飲酒解憂。其中門道頗深：凡是在仙露樓中大肆點菜點酒之人，或許並非真有所痛，不過是世俗飢渴所致；然而，若只點些許小菜，卻海量暢飲，則必然是內心深處受創，連進食之慾都被哀痛所消磨殆盡。觀今夜桌上僅有寒潭脆藕一道冷盤，便可推斷李璐此刻心境恐怕正是後者無疑。

“無妨只是偶爾感到些微不適罷了。”

她又一盞仙露入口，看似並未受先前插曲影響，然今日本就愁緒縈懷，面色因而顯得尤為蒼白。

仙露入喉，帶出陣陣微醺之感，李璐臉頰再度湧上一層仙霞。

“我知曉你修行不易，身上肩負重任繁重。不知你是否願意向我透露，究竟經歷了何種試煉與挑戰？

在我眼中，你是一位修煉精進的同道，即便許多修真同仁誤解你依賴邪門歪道才聲名鵲起，甚至避你千里之外，從不敢靠近。”

我想探尋李璐的出身來歷，但過於直白的詢問可能會冒犯於她，故而在最後時刻，我選擇了委婉含蓄的問法。想來李璐聰慧如斯，應當能領會我話中的潛臺詞。

“我自幼出生於鄉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