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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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沒法解釋，默默回到之前關著塞琉古斯的水倉，從觀測站裡取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

&esp;&esp;他的摯友與他剛剛開始信任的奴僕，他幾乎同時失去了。

&esp;&esp;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感到嘴唇都已經被自己咬破了，口裡全是血腥味。

&esp;&esp;“我說，梅杜沙大尉……你冷靜一點，那些人都已經死了……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尼伽。”

&esp;&esp;弗克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梅杜沙面無表情的轉過臉，懶得跟他解釋——何況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解釋不清，他朝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噢……那可真是感謝你，弗克茲博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人這麼好呢？”

&esp;&esp;“我可一直是個大好人。”弗克茲聳聳肩，他懷裡的少年似乎被他們的交談聲擾醒，肩頭瑟縮了一下，轉過臉來。

&esp;&esp;梅杜沙看向他，不禁屏住了呼吸，便見少年淺香檳色的髮絲從臉頰垂下，露出一張極為精緻的面孔……和一雙紫羅蘭色的，漂亮得猶如精靈的眼眸，淡漠地看向了他。

&esp;&esp;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沒有絲毫似曾相識的痕跡，與他要找的那張面孔並無半分相像，但梅杜沙仍然情不自禁地打量著他，直到少年懶懶地開口：“我好像見過你，在尼厄公爵的家宴上……你是尼伽少將的那個情人，梅杜沙。”

&esp;&esp;“我……”梅杜沙看著他，不知怎麼，一時語塞，倒是那少年輕笑起來，眼神涼得有些刻薄，“真是個美人……難怪尼厄公爵老拿我跟你比。很高興認識你，梅杜沙大尉。我們同時伺候一對父子，也是夠同病相憐的，不是嗎？”

&esp;&esp;“艾涅卡！”弗克茲像被刺到了，低聲喝止，將少年裹進了自己的衣間。

&esp;&esp;“嗡——”遙遙的一聲鳴笛聲傳來，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聲由遠及近。

&esp;&esp;朝窗外望去，一艘飄著聖比倫帝國旗幟的軍艦從夜霧中透出輪廓，朝他們航行而來。

&esp;&esp;那是尼伽的戰艦。

&esp;&esp;不，他一定，要在再次迴歸帝國前，不惜一切代價，將塞琉古斯找回來。

&esp;&esp; 孤軍赴險

&esp;&esp;梅杜沙望了一眼黑茫茫的海面，在阿徹的攙扶下走上艦橋，來到尼伽面前。年輕的少將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但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像醞釀著一場風暴，離他還有兩米遠，梅杜沙便感到了那種風雨欲來的低氣壓。

&esp;&esp;他停下腳步，及時地半跪下來：“少將。”

&esp;&esp;天鵝絨的披風落到背上，皮手套裹覆的手拉緊繫帶的同時，將他扯拽起來，尼伽垂眸，像檢查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細細端詳了他一番，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傷口，又將他拽近了些，問：“說說，你打算怎麼請罪？”

&esp;&esp;梅杜沙盯著他，正醞釀著回答，就看見他背後計程車兵們恭敬地朝兩側分開一條道，露出了瑟蘭的身影。

&esp;&esp;他一驚，隨即意識到，這趟出行，恐怕不是單純為了趕來救援，還有別的目的，否則，皇帝不可能也一道前來。尼伽稍稍退開，朝瑟蘭行禮：“陛下。”

&esp;&esp;“陛下，人魚意外逃走了，我沒得及阻止，請給我機會，我一定將它儘快抓回來。”梅杜沙誠懇地請罪。眼下這個情況，一旦失去帝王的信賴，他的處境會變得非常糟糕。

&esp;&esp;瑟蘭面無波瀾地審視了他好一會，才開口：“希禮爾，這幫反叛軍的頭目，前大洋艦隊敢死隊員，你曾經的同僚。這是我剛剛得到的調查報告。梅杜沙，他似乎就是你向我請求安排在哨站的那個人。說說看，你要如何向我證明，你跟這場叛變無關，我又該如何相信，人魚真的是意外逃走了，而不是落到了別的什麼人手裡？”

&esp;&esp;“陛下，我對這場叛變毫不知情，希禮爾……利用了我。”梅杜沙吸了口氣，“而我親手殺了他。”

&esp;&esp;他展開手指，呈上沾染著希禮爾鮮血的一束髮辮和達貢的舌頭：“那搜船上的隔離室裡還留有我親手製服的一個活口，您可以派別的軍事調查員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