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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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唔……”溺水感令梅杜沙本能地攀住了年少的人魚的身軀，塞琉古斯將他一把撈抱出了水面，一隻鏷爪猛地撕裂開自己胸膛的傷口。攜著人魚強大自愈力的灼熱鮮血淌在男人肩頭為他所受的傷上，彷彿將他們融為一體，他就在這血水交融間將他激烈擁吻。

&esp;&esp;——彷彿打上一個烙印，就此立下生死之契，以命運牢牢鎖縛。

&esp;&esp;突然“嘭”地一聲巨響，水流朝一個方向傾洩而去，黑暗中剖入一道刺目光線。他聽見喧雜的叫喊，抬頭望去，瞳孔一縮。

&esp;&esp;他看了一眼側面不遠處那扇破碎的圓形視窗，又看向臂彎間昏迷的人類，只是猶豫了一瞬，就抱著他決然地朝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esp;&esp;“人魚！梅杜沙上尉！他們在這裡！”

&esp;&esp;“快捉住它！別讓它跑了！”

&esp;&esp;片刻之後，兩個生物倉被運入飛行器尾部。飛行器捲起巨大的氣流，脫離緩緩沒入水中的軍艦升向空中。

&esp;&esp;尼伽的目光在那兩個生物倉上徘徊了一下，漠然地俯視著被拋棄在軍艦上絕望吶喊的下等兵們，抬起的一隻手果決放下。一枚熾亮的燃燒彈直落下去，擊中艦身。

&esp;&esp;軍艦瞬間淪為一片屍山火海。

&esp;&esp;“少將……這樣會不會？”副官羅恩低聲道。

&esp;&esp;“一群無用的廢物，留著也是浪費資源。”連他的人都保護不好，就該死。尼伽收回目光，望向隔離艙內兩個豎立的生物艙，徑直掠過裝著那金尾人魚的其一，停留在了另一個之上。

&esp;&esp;那半身赤裸的銀髮男人靜靜浸泡在藍色的冷凝液中，雙目緊閉，面容蒼白，肩上赫然有一處被銳器貫穿的傷口，彷彿已經死去。

&esp;&esp;青年少將濃眉緊皺，伸出手，被皮質手套裹覆的手指在玻璃上細細描摹著他的輪廓：“弗克茲，醫學院會拿他怎麼辦？”

&esp;&esp;弗克茲推了推鼻樑上的金屬鏡架：“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我暫時沒有觀察到梅杜沙上尉出現任何變異的症狀，可真是個奇蹟。或許他身體裡的免疫系統異於常人，如果真是這樣，醫學院一定會向帝國議會申請盡全力保住他的命，並將他留在院內觀察研究。不論如何，我想院長都不會像處置其他感染者那樣對待少將您的寵臣。何況……”

&esp;&esp;他當然不會告訴尼伽，梅杜沙是他的老師病葉氯川早就選中的“魚餌”，他們還要利用他控制和研究人魚，還有……梅杜沙本身也是極好的實驗體。他的老師，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梅杜沙留在醫學院裡，和那條人魚關在一起………

&esp;&esp;他看向另一個生物艙內的金尾人魚——那條人魚出奇的安靜，它分明是醒著的，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狂躁，只是半閉著眼，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黃金雕像。

&esp;&esp;真是有趣。那條人魚在淹水的b1層內明明有逃走的機會，卻選擇了將梅杜沙送到艙門前，任由趕來計程車兵將他重新抓起來……喜歡梅杜沙到願意犧牲自由和性命的地步麼？帝國玫瑰的魅力，真不可思議啊……選他做“魚餌”，他的老師還真是慧眼如炬。

&esp;&esp;他頓了頓，說道，“何況，梅杜沙上尉還立下了這樣一個舉國皆知的大功。這樣英勇的軍人，說是全軍楷模也不為過，皇帝陛下，應該也會對他青眼有加吧。”

&esp;&esp;尼伽拍了拍他的肩，手指攥住了他的肩頭，略微用力：“弗克茲，這幾個月在艦隊，我待你還算不錯吧。”

&esp;&esp;“那是當然，在艦隊上可不是誰都能喝得上少將珍藏的百年白蘭地的。”弗克茲眯起狐狸眼笑著點了點頭，朝他畢恭畢敬道，“少將不必擔心，梅杜沙上尉留院觀察期間，我一定會好好照料他的。”

&esp;&esp;呵。醫學院權勢滔天，但從他一個軍功赫赫的公爵之子手裡搶人，沒那麼容易。如果一定要搶，他不介意藉助父親的手來搶。

&esp;&esp;尼伽放下手，湊近他耳畔，壓低聲音：“你是個聰明人，弗克茲。我的意思是，如果確定梅杜沙並沒有要發生變異的趨勢，就請醫學院將他交給我。我的府邸很大，劃出一個隔離觀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