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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下鏟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起初只是掀起一點細碎的土,還需要用腳踩一下輔助著插進去,慢慢地渾身使不完的勁兒,一開始的小坑沒一會兒就變大,一鍬一鍬的土鏟得到處都是,心神不寧,一點不覺得累,有種掘地三尺也要把躲在暗處的敵人給剷出來的決心。
“喝!”
他發了狠力把一大堆土掀起到一邊,正好是全撒在路過大肚子王老師的腿上,讓他連連跺腳抖著褲腿。
“寶兒,怎麼的了?”
“挖坑撒氣?”
“好麼,可找著機會洩火了。”
王老師調侃著小嘴叭叭地,試圖瞪大眼睛臉上的笑容卻是藏不住,比較富裕的臉盤子上一張小嘴中的兩排小白牙顆顆整齊排列,他並沒有惱怒的意味反而揉了揉肚肚。
“哎喲喲…”
“老師不好意思。”
“不是衝您的。”
希望光想著鬱悶事完全沒注意到他走過來,一看地上全是碎土旁邊同學辛辛苦苦挖的坑都給填上了,上前拍了拍王老師的肚子安撫胎氣。
“嗨,都懂。”
“青春期難免有點小情緒。”
“記著酒肉穿堂過,佛祖心中坐。”
“心理健康很重要。”
“沒事沒事,就當是幫你排解了。”
王老師單手合攏擺在胸前做著和尚行禮動作,另一隻順時針劃拉著肚皮,這樣的教導主任可以說是活佛在世,沒批評就很難得了,然後扶著肚子去別處轉悠。
“青梅…”
“小時候緣緣就很喜歡這酸酸甜甜的果子。”
希望拿起樹苗,勾起了兒時的記憶。
“你們瞧,希望又一個人坐在那發呆。”
一個惹人煩的聲音不停地叨叨來叨叨去的,一群孩子跟著笑了起來,那個帶頭的就是當時被嬌生怪養的苟世雄同學。
希望聽膩了他時不時挑釁似的呼喊,手指伸進耳朵眼裡轉了轉,坐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望著幾條街外的海面上。
今天秦甄志不在,沒人能替他解圍了。
希望背靠大樹,夏日的暑熱無法攻入樹蔭下,這是難得的清淨之地,樹木的清新感能帶來一絲涼意同樣帶來了午後的睡意。
他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忽然兩個不明物體輕輕地砸在希望的頭上又滾了下來。
“什麼東西?”
希望記得這附近沒有蘋果樹來著,當他抬頭時,一張小女孩的臉正對著他的視線。
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兩人對視了一下,隨後露出治癒的笑容讓希望不好意思的看向地上,有兩顆綠色的圓形果子。
那女孩摸了摸希望的頭然後轉身蹲下去撿那兩個果子,捧在手裡瞧了瞧沾了些土,用衣角擦了擦又吹了吹氣,確定沒有可以看出的髒東西後將其中一個遞到了希望的面前。
“嚐嚐看,是青梅。”
她的出現讓平時不怎麼愛搭理人的希望無法拒絕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希望記得她,之前見面時她都會熱情地打招呼,希望雖然不說話但是會點頭回應。
“哇,還是第一次聽見你的聲音。”
“我叫緣緣。”
“你呢?”
緣緣坐到他旁邊咬了一口手裡的青梅,好像是被酸到牙了,肩膀一縮。
“希望。”
“尤希望。”
希望見她離得這麼近有點不好意思地往邊上挪了挪,青梅拿在手裡搓來搓去。
“嗯~”
“希望吃一口看看。”
“我最喜歡吃青梅了。”
“酸酸甜甜的。”
“有時是酸澀的,有時候甜滋滋的。”
“我這個有些酸,挑給你那個稍微軟一些。”
“應該是酸甜的。”
緣緣在兩個中憑著經驗把甜的給了希望。
希望咬了一口,嘴裡的口水便瘋狂分泌,但他小時候真的和麵癱一樣連笑都不太會,根本無法透過面目表情來判斷果子的酸甜。
“怎麼樣,甜嗎?”
緣緣把臉貼得很近想再聽聽希望的聲音。
希望連忙把嘴裡的果子嚥了下去,看著緣緣一搖一擺的腦袋等待著他的回答,那雙美麗的眼眸和彎起的嘴角使得希望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甜的。”
不知他這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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