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問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 37 章 生病,清風枕明月,青山問我,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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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因為陳皇后而不喜廢太子。

在皇帝還未駕崩,就立有太后,使之一朝之內兩代太后並行,實有不敬之意。

也可見得皇帝對陳皇后的寬容縱容到了一種難解的地步,他既廢了後,卻又給了她另一份尊榮。

李策伸手,福安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案上,先把信交到李策手上。

餘清窈再遲鈍,也察覺此刻自己不應該坐在一旁,便起身想走。

李策雖沒有看她,卻捕捉到了她的動作,淡淡道:“沒什麼,不用你迴避。”

說完他用桌上的裁刀挑開了泥印壓住的封口,取出裡面的信箋。

薄薄一張紙,被他兩根指頭夾著,瞧著毫無分量,比起餘清窈滿滿當當寫了四頁的家書,這一封家書真的過於簡短。

餘清窈因為坐得近,所以只消抬起眼就能看見信上的字。

齊王太后給李策的這一頁家書上只有寥寥幾句話,餘清窈沒經允許也不敢多瞧,只是眼光不留意就掃到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1,她心裡砰砰直跳。

這句話顯然是在指齊王,因為他與秦王才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何齊王太后會專門寫信過來和李策說這樣的話?

是在指李策欲想除掉他的親弟弟齊王?

福安站在對面,並不能看見家書上的內容,可是他卻是知道內裡詳情的人,因而看著李策的臉色,小心翼翼開了口:“齊王太后是否還是誤將那次的事情當作

是殿下所為?”

餘清窈不敢作聲,卻默默將福安的話認真聽了去。

“他們也算是我的人,所以她要這麼想,也無可非議。”李策鬆開手指,將信箋漏了下去,薄紙輕盈,轉瞬就飄至桌面上,靜靜躺著。

福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餘清窈,似乎有些猶豫,餘清窈自己也是坐立難安,可是李策讓她不用迴避,她又不好再起身離開。

“殿下應當給娘娘回信,解釋一二,那件事實則是一件誤會,殿下為了他,將自己身邊的人盡數派了去,就是不想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殿下不說,娘娘又怎會知道在您最艱難的時候,身邊竟沒有一個得力的護衛。”

福安眉頭緊蹙,語氣已然帶著憤慨。

李策卻沒有回答,而是把福安捧過來的另一隻匣子開啟,只見裡面躺著一支鳳釵,便將盒子拿到了餘清窈面前,聲音依舊溫和。

“這是太后給你的。”

餘清窈低頭看了一眼,這隻九攢鳳釵足有一掌長,通體為金,其上鑲嵌著寶石、珍珠,雍容華貴,像是皇后才能用的上規格,並不適合她佩戴,不過既然是陳皇后所賜,她也不好拒絕,闔上匣子,“多謝殿下。”

趁此機會,她又站了起來,捧起匣子就道:“這隻鳳釵如此貴重,臣妾回屋妥善放置一下。”

這次李策沒有再阻攔她,只頷首同意。

餘清窈鬆了口氣,轉身提步往清涼殿回去,走了七八步,她的身後依然一片寂靜。

李策與福安兩人再無談話,靜悄悄的。

她還是有些不安地回了頭,只見著樹下倚在圈椅上的李策又重新拿起了那張信箋,陰影罩在他身上,好像越發的晦暗。

攏共沒有多少行字的書信,好像突然變得冗長而難懂,他靜靜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白晝越來越長,夜幕姍姍來遲。

餘清窈再次失去了睡意。

今夜的她沒有心思想著如何早點入睡,而是一直在記掛為什麼李策還沒回來。

雖然書房裡也有睡塌,可是無論多晚,李策都會回清涼殿。

從大婚至今,兩人都是相安無事地躺在一張床上,從未有過例外。

今夜總不會還有張閣老在前殿等著他吧?

餘清窈睡得頭腦發脹,輾轉幾十次後忍不住坐起身,披了外裳點了床邊的燭臺,推門去尋他。

濃濃的夜色像是潑了一缸墨汁,世界都浸黑了。

豆大的光努力撐開這墨染的世界,漏出一些淺淡的色彩。

李策往後靠著圈椅上,仰著頭,好似在看天邊的那輪盈凸月。

過了上弦,又未到滿月。

掛在天上就像一個飽滿隆起的大饅頭。

餘清窈的腳步再輕,地上鋪著的銀杏葉也會將她的行蹤揭露,將李策的眸光從天邊拉了回來。

餘清窈掃了桌面上未動的晚膳一眼,慢慢走上前。

“殿下怎麼不回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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