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順天1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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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

應邀請開始認社會

記心得順天以識人

捨去人生一切愁，

尋來煩惱己無憂，

滾滾長江東流去，

已逝何必苦相留。

——寧波

工作閒暇之餘，富貴和同事們常常會湊在一塊兒閒聊解悶兒。有一回，他們完成了對開源鐵廠的檢查後返回單位。說是檢查，但實際上這次行程更多地是為了維護和增進雙方之間的良好關係。鐵廠的廠長歐陽珍以及書記劉兔兒特意設宴款待了研究所裡的眾人，希望透過這樣一頓飯來加深彼此的情誼。這種方式在當地頗為常見，一方面花費不大且不會造成浪費，另一方面還能結識不少人，為日後辦事提供便利。不得不說，開源村的人們確實很聰明，他們巧妙地展現出了主人的熱情好客，同時又不著痕跡地與各方面建立起牢固的友誼紐帶。如此精妙的處事之道，著實令人欽佩萬分。

眾人都喝了點酒，話就越說越多了起來。

李二滿說道：＊歐陽珍這人就是會來事，唉人都喚上，不私下裡喚這個不喚那個，確實有一手。＊

富貴反問道：＊你現在才知道呀，以前幹什麼去了？＊

＊哎呀，你們這些小屁孩懂個啥！我跟他們可都是老相識啦！想當年啊，歐陽珍還沒當上廠長呢，那時候廠長還是天寶他爹。這倆人都挺會來事兒的，但天寶他爹命不好啊，鐵廠才建成不久，他就一命嗚呼了。這不等於白給別人做嫁衣嘛，讓歐陽珍和劉兔兒撿了大便宜。可惜這兩人又鬧起了矛盾，照這樣下去，這鐵廠怕是撐不了多久咯，最多再有個兩三年就要關門大吉嘍！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他倆肯定沒法長久共事的。＊二滿說道，

＊曾經，我們稅務所的生活可謂是苦不堪言，但就在最近這年間，情況逐漸有了改觀。世事難料啊！說不定哪天一陣風颳過，某個行業就會轟然倒塌，而另一個行業又會突然興起。這種變化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比如說供銷社吧，當年它可是風光無限，賣什麼都得求著人家。可如今呢？早已門可羅雀，甚至連場地都變賣了，整個單位也不復存在。再看看天寶的木材經銷站，往昔人們排著長隊等待批准木料的時候，誰能想到今天會變得如此冷清，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幾個顧客。這社會的發展真是變幻莫測，令人感慨萬分啊！＊

＊究竟是哪陣風如此特別？哦！原來是你這股妖風啊！整日無所事事，喝點小酒便開始嘮叨個不停，東邊人家長，西邊人家短，像那臺破舊不堪的抽水機一般，“突突突”地往外噴湧著話語。只見富貴站起身來，雙手做出握住水管的姿勢，一上一下晃動著，彷彿真有水流從中源源不斷地冒出。

“嘿！可別亂說，咱們這可是神風吶！”二滿見狀，頓時來了興致，他迅速模仿起騎馬的樣子，在宿舍裡兜了一圈，以此示意自己正駕馭著這股神奇的風疾馳而去。

“明明就是妖風嘛！”

“不對，絕對是神風無疑！”

兩人互不相讓，爭論不休。

“妖風！”

“神風！誒……經你這麼一鬧騰，我似乎又聯想到了些什麼？”二滿突然低下頭去，若有所思，緊接著“嗯”了一聲，猛地一拍大腿說道：“你看看這些人，從前一個個都是窮得叮噹響的窮光蛋，如今手頭稍微有點兒小錢了，卻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一個個都擺出一副大老爺的架勢，連看別人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你說說看，如果一個人真的擁有了財富，到底應該如何處事才好呢？”

＊你發財了，還是有人得罪你了？要不老哥幾個幫你出出氣，所裡就咱們六七個人，咱可不能讓人欺負了。＊老安這時笑著插話。

＊發財？咱可別想嘍！能過上安穩小日子就算不錯啦。而且就算碰到再好的生意門道，咱也沒那個膽量去投資啊。為啥？一是因為手頭拮据壓根拿不出錢來；二來這做買賣風險可不小哩！我還得留點家底給咱家孩子娶媳婦用呢。就憑咱手裡那倆子兒，能幹啥呀？連人家鋼鐵廠吃頓飯都不夠付賬的！咱不惹事，但別人也別想欺負到我頭上來，他們不找我麻煩就該謝天謝地咯！＊這會兒二滿正聊得起勁呢。

楊所長端著茶進來了，笑嘻嘻說道：＊又巴巴(指閒聊)開了，今天主任(指信用社主任)也去了，喝了點酒，下午沒事，來幾圈。＊

老安給富貴一使眼色，＊走，今天讓他出出血。＊

富貴說道：＊今天太喝的多了，老安，有斤半吧，經不起折騰了，再折騰非吐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