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謀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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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富貴聽他父親說起這件事，原來春玉兒老婆接到家裡傳過來的口信，說她母親病危，那幾天春玉兒上鄰村朋友家去幫忙修手扶拖拉機，也是心急，就沒有打招呼，直接回了老家了，富貴父親和媒人翻山越嶺，在後山一條溝裡找到成燕時，她們家正停喪呢，按當地風俗在守靈，然後，和成燕的家人商量，先回來，等到出殯，再和春玉兒一起回來。那地方要多窮，有多窮，人們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出來找口飯吃。就把成燕接回來了。眾人一場風言碎語這才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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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對富貴來說也是一個提醒，那天實在是沒有超前說，如果冒失了，往後怎麼和春玉兒相處，怎麼和成燕嫂子見面。也是春玉兒的福分吧，什麼事也要辨明再去下結論，光憑幻想，也不研究，就聽人們幻想的亂噴一氣，實在是有失一個人的自尊。

這時上頭有人喊，水過來了，你倆看好引水渠，別讓炸了，他倆方才急忙起身往引水渠跑去。原來河水澆地，水在大渠中，為節約用水，讓更多的人澆上地，得從灌區的支上引來水，再流進小支渠中，支渠中的水再澆自已的地又得在自家田頭引一條小渠，以保證能都把地澆透澆好。

這地方，本來降水就少，年降雨量大約在每年700毫米左右，以前靠天吃飯，收成幾乎比種子多些，後來縣裡規劃從汾河引水，開支渠，這才解決了農業灌溉的問題，但也因汾河的水量，不一定每年都澆透，大多是春天澆一水，一年靠老天了。很少有夏天割完小麥再澆的年景，人們的辦法是打井自救，但井也很少，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農業用水上，農民依舊還是小碗吃飯一一靠天(添)。

有兩處小渠映水洩漏，富貴只好脫掉鞋子，大冷的天，進水裡堵住，來回折騰了一個下午，弄的精疲力盡，才算把自家的地澆的水都漫過地面，看著這一彎水塘的假像，富貴到也愜意，今年的收成，只要不大旱，是可以有保障的了，田頭樹技的喜鵲也在嘰嘰喳喳地叫著，彷彿在預示豐收似的，忙和春玉兒堵了口子，和村裡的人交接了，回家休息，明天還要去學校裡忙，不知拉成，海柱他們在幹什麼營生，富貴想。

他開始記錄整理一些時代資料以供談資，日記中他寫道：

遙想這片土地的先祖們，那時的機械沒有現在這樣先進，生產力也很低，但從血與淚中生活了下來，一步步前行，流傳到了現在。今以石匠為例，記錄變遷，現在正是石匠的營生好的時候，人們開始大量的基礎建沒，農民一有錢就開始蓋房子置地，石匠們的營生與衍生產品也豐富多彩起來，單隻說鋪地基的石頭，一般每個房屋的石頭底是埋三露二，埋兩層，露一層，開採的規模與數量在不斷增加，石頭從西山的紅石，東山的青石，家家都有用到，破石頭的工具的鋼性就比前幾年加大了好幾倍，可見鍊鋼技術在跳躍式的發展，打石像的劃線工具，水平儀也在改變……

孔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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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回到家裡，正趕上他大姨娘來看他母親，他大姨娘家原來也在這個村住著，後來搬遷到長治了。樂天趕忙向大姨娘問好，大姨娘有個兒子與樂天同歲，小時候一起長大，放學的時候，他經常去大姨娘家吃東西，大姨娘對他也特別好，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母子情深，一別多年未見，一家人其樂融融。

和大姨娘一同來了一個老頭，年齡在六十出頭，寬胖細臉，長的也高大，年輕時，一看就是一個美男子。樂天不知道是誰，經大姨娘介紹，才知道是鄰村的大外公。大姨娘這次回家去看望了他老人家。一聽說來樂天家就跟著過來了。他來這兒是找樂天的父親的，想去省城租賃一間門面房，他在家裡開了一個牛肉房，專門屠宰、加工熟牛肉。想讓樂天的父親先在省城找找，有合適的他就過去開個小賣鋪專門賣牛肉，不想樂天的父親至正月十八去省城後還沒回來。一家人吃過飯後，大姨娘和大外公就走了。

樂天納悶，以前沒聽說過這回事。母親告訴樂天，大外公這件事有隱情，以前一直不敢說，60年代縣裡鬧兩派，鬥爭很激烈，雙方準備開戰，好像是什麼723佈告出來才沒有打起來，自此以後，雙方爭論不休。樂天的大外公是村裡的領頭人，因此被重點看護，不想他這一派沒有掌權，樂天大外公的遭遇可想而知了，後來沒辦法，就託樂天的大姨夫在長治老家找了戶人家躲了起來，對外誰也不說，一直沒人知道，直到樂天的大外公落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