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前排成了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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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華的都市中，所有的目光聚焦在馬邑大廈，無人留意到大廈的側面，更沒人預料到那裡會突然出現一股勢力。

此刻，大廈的側翼完全暴露在對手的眼皮底下。調整陣型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大批的唐軍衝入人群，步步緊逼，將整個隊伍一分為二，中央一片混亂。

攻佔大廈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堅守也已來不及。疊羅支眼神中燃燒著憤怒，不得不臨時撤退，他必須先解決大廈外的唐軍，下令：“迎戰，全力迎戰。”

劉仁願、鄭仁泰、柴令武、李崇暉如猛虎下山，帶領部隊橫衝直撞。柴令武揮刀挑飛一人，氣勢洶洶地喊道：“疊羅支，老子又來了。”話音未落，他已率兵衝殺過去。

此戰他們只需像犁田的推土機，來回碾壓疊羅支的中央部隊。儘量破陣的同時，迅速消滅敵人，畢竟他們的目標是雲中市。

殺！殺！殺！

黑色的特戰隊和神武軍一路殺伐，向東挺進，如同錐子般刺入疊羅支的陣型，從側面將其截斷。一次衝鋒，遍地屍骸，疊羅支部隊慌忙逃竄，攻勢瞬間瓦解。

“柴令武，你這蠢貨，別戀戰，再從東向西衝鋒，然後北上雲州。”鄭仁泰見柴令武率領部分神武軍瘋狂殺敵，焦急地大吼，絕不能讓這個蠢貨影響他北上的計劃。

“嘿嘿，控制不住啊。”柴令武提著滴血的長刀策馬而來，瞥了一眼南邊的疊羅支，轉向劉仁願提議：“劉將軍，我建議我們帶領黑騎衝擊前線，再從南向北殺，最後直撲雲中。”

“衝什麼前線，直接殺中軍就行了。”劉仁願怒吼一聲，隨即帶領黑騎殺入。

“快走。”鄭仁泰急促催促，與李崇暉縱馬離開。

夜色漸深，戰鬥仍未結束。再次衝鋒後，劉仁願、鄭仁泰等人領軍衝擊後方，一路向北，直指雲中市。

大廈樓頂。

尉遲寶林聽到西面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很快，大廈外的疊羅支大軍四散逃竄。

“來了。”

“終於有援軍到了。”

攻大廈的敵軍氣勢大減，不久便如退潮的海浪般退去。

尉遲寶林不禁鬆了口氣，抓緊時間重新部署防禦。疊羅支的心情跌至谷底，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追擊敵人，全軍已亂成一團，秩序全無，來不及了。攻大廈，強敵隨時可能捲土重來，容易腹背受敵。

無奈之下，疊羅支命令全軍抓住時機集結，休整，計劃迅速退回雲中市。至於賀拔雄，生死由天，富貴在命。

畢竟，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昏暗的夜色下，馬邑大廈兩端倉皇逃回的殘兵敗將打碎了他的美夢。

“王子，王子，大量唐軍從南方殺過來了。”一名將領帶著丟盔棄甲的殘兵逃來，滿臉血汙，氣喘吁吁地說。

疊羅支聞言望去，只見馬邑兩側大批騎兵疾馳，夜色下，他無法看清敵軍人數，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足以證明唐軍人數眾多。

一路唐軍北上，兩路唐軍南來，疊羅支心中恐慌，善陽縣和馬邑縣附近到底隱藏了多少唐軍力量。

迫不得已，他急忙臨時佈陣，抵擋敵人。秦懷道、龐孝泰領軍殺來，借勢向疊羅支部隊兩翼猛烈攻擊。此時，疊羅支親眼看到衝鋒而來的騎兵身上掛著不少頭顱，為首將領的馬背上掛著賀拔雄的首級。

看到這一幕，疊羅支捶胸頓足，仰天哀嚎：“我的南征大軍啊，沒了，莫鐸部沒了，賀拔雄部沒了。”兩萬南征精兵竟然沒逃出幾人。

想到折道前往北方的唐軍，疊羅支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再率軍逗留，急喝：“快回雲中。”

同時，他對身邊的將領下令：“派使者傳達王子令，召集賀拔武速回雲中。”

善陽縣和馬邑縣一帶的唐軍不少，他甚至懷疑唐軍的大部隊正在趕來。必須退守雲中，守住雲中，與後方大軍匯合，或許還能抵擋唐軍主力。

四散逃竄的突厥騎兵驚慌失措，如同驚弓之鳥，聽到疊羅支的軍令不敢有絲毫耽擱，倉皇中狂奔後退。大軍陣型七零八落，早已失去了來時的威勢。

神頭嶺。

林川所在之地，也是高侃設伏攔截之處。

山嶺上，高侃握刀而立，冷眼注視著南方的戰場。

他來了。

他帶著殘兵敗將來逃了。

高侃緩緩抽出戰刀，刀鋒直指南方，下令：“弓箭手，準備射擊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