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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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進了神機營，每日下差之後楊凌風仍會趕至鏢局。一是因著如果就此不來，怎麼也要當面與老鏢頭拜謝請辭，二則是除去神機營，京城之內也不好尋到第二處可以任他肆意馳騁的場地。

梅花樁上，有楚猙這等好用現成的陪練，秦君寧可不會輕易放過。即便最初楚猙已經決意不會使出全力，面對幾次毫不留情的招呼亦也足夠勾起他認真的態度。

眼看著才險險躲過他一拳的纖瘦身影即將滑脫摔下，揮出的拳風急急轉為伸手相護，然而秦君寧卻是單腳於圓樁一點，借力斜斜踹了過去。意識到上當的楚猙避退不及，為躲過攻擊只得先一步跳下木樁。

“好！”守在一旁的阿奴忍不住拍手喝彩。

秦君寧挑眉看向稍顯狼狽的楚猙笑道：“承讓。”

“這分明就是耍賴！”半途插入的楊銘不滿喝道。

“什麼叫耍賴？兵不厭詐不知道嗎？贏了就是贏了！”作為秦君寧的忠實擁護者，阿奴早看這個總是不請自來還四處找自家小姐不痛快的楊小公子很不順眼，立即跳腳反駁道：“未來姑爺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外人在這叫喚什麼？”

新仇舊恨，楊銘語帶威脅：“你這丫鬟從哪學的規矩，仔細哪日別落在我手中，不然第一個將你發賣出去。”

“那怕是得要楊小公子失望了，我與我家小姐永不分開。”

“哼.......”

楚猙勾唇迎向面上甚是嘚瑟的秦君寧道：“早知如此容易讓你開心，我多輸幾次又有何妨。”

“這能一樣嗎？”不等她抬手，楚猙已經為她擦拭起額間汗水。

坦然接下這份親暱，對上楚猙時秦君寧滿眼認真道：“只有不靠投機取巧還能在你手上佔據上風，我才會真的開心。”說到一半，她又板臉警告：“若被我發現你刻意讓我，我就換旁人與我交手。”

“曉得了，不會讓你的，只是下次也別指望我再相信你這些小把戲……”楚猙含笑敲了敲她的腦門。要知從前他多難得才能贏她一次，而今反倒掉了個個。

兩人自然親近的模樣，旁人早已習以為常，落在楊銘眼中仍是覺著十分刺眼。從那個被一刀貫穿的男人口中，他對秦君寧的認識又深一層：那人救醒後不顧重傷，對著他們連連磕頭，除卻自身來歷，對他失去意識之前的發生情形倒得乾乾淨淨，只怕晚一步就會有什麼了不得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男人的供詞對楊銘而言實在太過震撼，反覆多變的嘴臉、下手時的狠厲果斷.......不止，就是當時撞見秦君寧奄奄一息模樣的第一瞬，他竟是全然相信她在其中就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就是深諳女子皆是善於偽裝的物種，卻又有幾人同她這般使喚的爐火純青？

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不需親隨在旁一個勁地使眼色，楊銘也能認識到自己的存在對其他人而言有多礙眼，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換得楚猙幡然醒悟的機會。

“楚大哥.......”

“趙馳怎的跑得這樣急？” 阿奴的驚呼隨即將場內幾人的注意力轉向那個大步飛奔的身影。

素來沉穩的趙馳像是根本沒發現他們的存在，只是匆匆掠過。

“莫不是牛叔他們回來了？”阿奴旋即想起什麼，一臉驚喜道：“一定是牛叔回來了！”

“追上問問........”秦君寧亦是滿眼歡喜，只是短短數月，沒了牛叔整日耳邊的苦口婆心，她都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

飛鴿傳信是遭遇山賊野匪難以脫身才會用上的方式。也只在鏢局，看到前廳突然多出的鷂鴿會如臨大敵。

晚到一步的秦君寧她們正趕上趙馳與留守鏢局的其餘幾位鏢師說明來信內容：竹山縣衙突遭山匪偷襲，始料未及下，留守竹山的趙老鏢頭等人死傷各半，其中.......

接下來的話讓空氣似乎都為之一靜。

滯留臉上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阿奴愣愣偏頭望向身側秦君寧問道：“小姐，我分明聽到趙馳提到牛叔了，他在說什麼呢？我聽不太真切........”

趙馳明明說得那樣清楚：廝殺中牛叔為救趙典身中數箭不幸亡故.......

“……”聽得那句身中數箭時，秦君寧身子驟然繃緊，跟著怔住。

“牛叔走之前分明答應我的，他說回來會給小姐和我帶許多好吃的點心........他從不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