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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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夫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即便如此，那妾身還是先行回宮休憩吧，待到明朝，定會及早前來陪伴賢妃娘娘小酌幾杯！”

言罷，她再次躬身施禮，動作優雅而端莊。就在她俯身之際，一道不易察覺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西美人，並迅速遞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西美人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來，嬌聲回應道：“既然表姐要歇息，那妹妹也不便多叨擾了，這便也先行告退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彷彿黃鶯出谷一般動聽。說話間，還不忘向昭夫人投去感激的一瞥，似乎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深意。接著，西美人身姿婀娜地轉身離去，留下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和淡淡的幽香。

昭夫人亦步亦趨地跟隨著離去，望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身影，玉梅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幸好娘娘此刻尚存一絲理智，並未胡言亂語、吐露真言。

稍稍安心後，玉梅連忙轉頭對著門口高聲呼喊：“你們趕緊去備好醒酒湯送過來！速度要快！”話音未落，守候在外的宮女們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應聲而動，匆匆忙忙地跑去準備了。

此時的賢妃微微睜開朦朧的醉眼，含混不清地對玉梅說：“玉梅啊，本宮沒什麼大事，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然而，玉梅仍然心有餘悸，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戰戰兢兢地回應道：“娘娘，剛才可把奴婢嚇壞了！尤其西美人和昭夫人都在這裡，奴婢真怕您一個不注意就把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哎！娘娘，咱們以後不管碰到多麼高興的事情都別喝酒了好不好？您只要一喝醉，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麼話都說，而且說的還都是您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還有您做過最得意的那些事情。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呀！”

賢妃嘴角輕揚，發出一聲輕蔑的哼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好啊，既然你如此誠懇，那本宮便應允你。日後但凡是可以推脫的，本宮絕不再飲酒；

若是實在難以推辭之局，本宮也只會小酌兩杯而已，絕不多飲一滴！然而，今日本宮心情愉悅至極，你必須要陪本宮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才行！”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有無數喜悅之事等待與人分享。

望著眼前賢妃滿是期待的眼神，玉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實在難以狠下心來直接回絕她的請求。要知道，賢妃向來並非貪戀杯中之物的人，然而她卻有著一個令人頭疼不已的毛病——便是醉酒後容易口無遮攔、吐露真言。

更糟糕的是，賢妃完全不會顧及聽眾身份如何，只要身邊有人陪伴，便會毫不保留地將內心深處的種種想法以及自認為最為得意之事全盤托出。也是因此玉梅才沒辦法拒絕她這一次想喝酒的請求。

所以，日常生活中的賢妃對飲酒可謂是避之不及，哪怕宮廷內偶爾舉行盛大宴席，她也僅僅只是輕抿幾口罷了，絕不多飲半分。而其他嬪妃們若想要向她敬酒，則只需承受來自賢妃凌厲眼神的掃視，便會識趣地退縮回去。

然而王后也幾乎從不樂意與她一同飲酒。若是大王想與她喝酒時，她都會迅速偽裝出已經喝醉的模樣，以至於進宮這麼些年來，唯有玉梅一個人知曉賢妃有這樣一個致命的弱點。其他人只道是賢妃不勝酒力！

玉梅略加思索之後，隨即開口道：“那麼請娘娘暫且等候片刻，妾身這就去驅散所有侍從，然後再折返回來陪伴您共飲美酒！”

話音未落，玉梅已然轉身離去。正當她行至門邊之際，恰好遇見一名宮女手捧著醒酒湯朝這邊走來。玉梅順手接過醒酒湯，轉頭對那名宮女吩咐道：“今晚無需你們在此值夜守護了，統統都退下吧！”

門口那幾位宮女和太監齊聲應道：“遵命！”接著他們整齊地轉過身去，邁著小步快速離去。玉梅輕輕地將手中盛有醒酒湯的碗放在桌上，目光緊隨那些宮人直至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隨後，她又不放心地圍繞著賢妃所居住的寢宮緩緩踱步，仔細檢查是否還有旁人逗留。經過幾番確認之後，玉梅終於鬆了一口氣，再次拿起一壺美酒返回至賢妃身旁。

她小心翼翼地為先妃斟滿一杯酒，然後也為自己添上一些，兩人輕輕碰杯，仰頭一飲而盡。隨著幾杯香醇佳釀下肚，賢妃原本就有些微紅的臉頰此刻更顯嬌豔欲滴，連帶著說話也逐漸增多。

只見她眼神迷茫，直直地望向那片空蕩蕩、似有似無的虛空之境，喃喃自語道：“玉梅呀，你覺得本宮究竟要到何時方能剷除王后，登上那夢寐以求的後位寶座呢？”

玉梅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