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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什麼是讓人最沮喪的,有人說失戀,還有人說是職場失利。
答案很多,其實最讓人沮喪的應該是躊躇滿志的時候,結果才發現理想是那麼豐滿,而現實卻是一副骨瘦嶙峋。
失戀了還能再找更合適的,相互更瞭解的。職場失利了,還能重頭再來,可理想,從小到大的理想,那麼美好,那麼讓人嚮往,結果臨了臨了,美夢吧唧一下摔成了爛西瓜。
張凡和遲倩男坐在凳子上,雖然帶著手套,但是脂肪顆粒沾染在手套上,連線在指縫中,一邊是提著十萬分的小心一點一點的夾持著容易碎裂的角質,一邊卻在眼前不停晃動著顫悠悠的黃色脂肪。
手上雖然帶著手套,可手部帶來的動作,讓粘連在指縫間的油脂就如同一個噁心的舌頭一樣,不停舔著她心中最聖潔的地方一樣,輕微潔癖的她,潔白如天鵝頸的脖頸之間已經起了一層如同毛刺一樣的雞皮疙瘩。
張凡一邊教著她手術操作,一邊還訴說你看,應該像我這樣,要輕,就如同芝麻餅上的芝麻落在了桌子上一樣,你先應該吮一下指頭,然後確定目標,然後下手要穩,要迅速,千萬不能猶豫。
一旦猶豫,手指的力道就會出現抖動,手一抖動,就形成扭矩直接碾碎了芝麻,你就吃不到芝麻了。
說完,張凡還夾起一塊較大的角質放在遲倩男的眼前,遲倩男的心裡,一股股排山倒海的噁心,她真的好像把這個玩意吃進了嘴裡一樣。蠕動的喉頭就像繁忙的電梯一樣,上來下去,上來下去,胃裡面的酸液灼燒著食道是那麼的難受。
真的,難受至極,她真的想扔下手裡的鑷子,脫掉身上的手術衣,然後大聲的喊老孃不幹了!
但,她不能,五年的醫學教育,一年的醫學實踐,讓她明白,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患者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醫生,咬著牙,淚花在眼眶裡翻動。
“醫學不光能讓你有成就感,不光能讓別人羨慕和崇拜你,它是獨木橋,橋下不是小橋流水,而是萬丈深淵。如果忍不住,我可以同意你現在就離開手術檯~!”
張凡給姑娘好好的上了一節外科手術課,估計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喉頭翻滾,淚水滿眶,姑娘咬著牙,但沒有離開!
張凡心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心裡感慨了一下,“哎,還是沒王亞男堅強啊!”
繼續手術。一點一點真的就如指頭沾芝麻一樣,在平時覺得沒多大的脂肪上面慢慢的摘取著發白的角質。
這個快不了,做完一側,還有另一側。兩個矽膠,放進去最多一個小時,想要去出來摘趕緊,沒三四個小時是不夠看的。
做手術,怎麼說呢,手術順利了,大多數醫生語氣歡快,手術室內氣氛也挺輕快,但是對於住院狗和輪轉狗來說,手術室氣氛歡快不歡快和小大夫沒啥關係。
說笑話,是手術檯上地位最高的醫生的權利,往往一般都是和麻醉醫生相互調侃,而且麻醉醫生還要是個女的。
比如薛飛在醫院有個特別特別有名的段子,他說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
說是有一天,薛飛哪個時候還沒結婚,和自己女友要啪啪,結果發現套沒了,薛飛就去買,走進藥店,因為著急上火,一下把套的名字給忘了。
他站在藥店售貨員的面前,憋紅了臉,愣是憋了這麼一兩分鐘,售貨員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道有裝jj的塑膠袋嗎!
據說這是當年薛飛還是住院醫是給人講的,現在都是主治馬上升副高了,而且職務都已經是副主任了,可他的這個段子,每到新醫生進來,就會有人給說一遍!
至於張凡則不太一樣,剛有系統的時候,雖然平日裡他努力的肝,但是還是不自信啊,畢竟這玩意是人不是東西。所以上手術的時候,一邊還要在腦海裡比對一下,所以久而久之培養了張凡的一個習慣,那就是不論手術順利不順利,他都不苟言笑。
剛開始張凡沒地位的時候,大家也不在乎,你一小大夫崩不崩著臉,沒人關注。
隨著張凡地位越來越高,大家也慢慢習慣了張凡的這種手術檯山的不苟言笑,就連其他科室的主任也開始慢慢的模仿張凡這種態度。
主任模仿後,立馬覺得,嗯不錯,挺有一種傲嬌的感覺。主任們模仿,下面的醫生們也開始或多或少的模仿。
醫療界有句話,歡聲笑語下手術,不苟言笑來簽字!茶素自己的外科醫生都習慣了,鳥市來的專家一下受不了,說話別人不是不接茬,就是簡單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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