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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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前的賭約，早在姜父回來前，就已經傳至姜老爺子耳中。

他回府這麼久，他自以為自己已經在被氣之中，練就了更高的承受能力。

可他還是小看了自家這個逆子。

他總是有能力將人氣得恨不得血脈倒流。

有那麼一刻，他真恨不得回到生這個逆子之前，將他掐死在孃胎之中。

“老爺，家主來了。”

嘶啞的聲音在姜老爺子身邊響起。

姜父小心翼翼的手推著輪椅進來，在姜老爺子尚未發話之前，單腿撐起來，只聽噗通一聲，他徑直跪在姜老爺子面前。

姜老爺子氣到已經無力踹他。

那種全身無力感，襲滿他全身。

以至於他現在連抬眼皮看姜一元都深感無力。

“你既然想跪，便跪著吧。”

姜老爺子看也不看他，站起身就離開了。

姜父由此便知道，老爺子他什麼都知道了。

“父親，兒子一定會賭贏的。”眼看著老爺子即將快要邁出小遠，姜父急忙說。

姜老爺子緩緩轉動他的脖子，側身看他，“我姜家遲早要敗在你手裡，若我姜家玩完，畜生道就是你的宿命。”

姜父知道，老爺子他是真的生氣了。

……

姜離回到王府的時候，就看見孟祈昭等在門口。

“嫂嫂！”

他像是也得到了訊息，殷切的迎著姜離入府。

不知道的還以為姜離是客，他是主。

姜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孟祈昭被看的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今天主要是來遞送訊息的，但是偶然聽聞宮門口的事情，便特意在府門口等著嫂嫂。”

“遞送什麼訊息？”

“你應該不知道吧，道觀周圍這幾日那枯死許久的草忽然躥出了嫩芽。”

姜離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對於當下這個季節，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瓊靈山字如其名，很有靈氣，山上綠意盎然，可唯獨道觀附近寸草不生。”孟祈昭說，“我聽家裡的前輩說，道觀附近已經幾百年沒有發過新芽了。”

“如果這般說，確實是有點兒奇怪。”

“所以說啊，我特意趕來將這個訊息告訴嫂嫂和世子兄。”

即便現在裴寂已經承襲王位，成了鎮南王，但是孟祈昭還是沒能改掉嘴上的習慣。

一直稱呼的還是世子兄。

“進去說吧。”姜離道。

裴寂此刻正在書房忙公務，在前往書房的路上，孟祈昭八卦眼看著姜離：“聽說嫂嫂今日在宮門，和姜父打了賭？”

姜離就知道，什麼道觀發嫩芽，這才是孟祈昭真正想打聽的事情。

“恩，打了。”

“那嫂嫂覺得，姜家那位姨娘懷的不是祖師爺轉世？”

“祖師爺功德如何？”

孟祈昭捏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雖不知具體，但想來，應該功德滔天。”

“既如此，你覺得她轉生會由一個滿身罪惡滔天的人孕育而出？”

孟祈昭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聽起來確實像那麼回事。”

姜離和孟祈昭此刻已經來到裴寂的院內，書房的門一有動靜，孟祈昭就快速跑了過去。

他主要想聽裴寂的想法。

裴寂的院內有一棵參天古樹，古樹下有一方涼臺，姜離就坐在石凳上，託著臉，沉思想著道觀的事情。

裴寂在她身旁坐下。

“道觀外怎麼回事？”裴寂知曉孟祈昭今日來的目的。

孟祈昭一聽這話，立刻又來了興趣，便把剛剛同姜離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

“四大世家的人都去了吧。”裴寂說。

“瓊靈山道觀，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誰又敢不去。”孟祈昭壓低聲音說：“現在各大世家，皆說，祖師爺大概有可能真的轉世回來了，復甦，便是最好的徵兆。”

裴寂只是輕笑，“所以？他們相信姜家的話了？”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吧，喬家否定的聲音尤其強烈，我們孟家也不贊同，另外兩家處於搖擺態度，總之，大家沒有肯定的表態。”

孟祈昭今日來，主要是想聽聽裴寂的意思：“世子兄，你是怎麼看的？”

“不是什麼人都能孕育祖師爺轉世的。”裴寂嗤笑一聲，笑那些人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