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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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祭司眼神閃爍，似有難言之隱。

穆楚見狀，雖然他心裡很著急，但是也不好催促河祭司，於是繼續說：“若是有什麼過於隱秘的事情，祭司倒也不必勉強。”

河祭司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其中緣由，涉及到當時一樁往事。你應該知道你母妃的家世吧？”

“知道的，母妃是舊朝丞相之女，原本是要嫁進宮裡頭去的。但是我父王和母妃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他們的感情打動了當朝皇帝，於是就將我的母妃，許給了我的父王。”

河鈺點點頭。

“但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穆楚迫不及待地追問：“什麼意外？”

河祭司沉默片刻，接著道：“在生下你之後不久，西北戰事告急，本來你的父親是要去西北進行援戰的，但是此時滇南卻又有外敵進攻，所以你的父親作為滇南王爺，自然是無法前往，只能留在滇南鎮守。而西北的蠻夷此時提出了戰和的條件，要求是，許配一位當朝的公主給他們和親。”

林小青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穆楚也是一臉愕然。

原來，這背後竟隱藏著如此曲折的故事。

“可是我記得...直到我戰死，當朝都沒有誕生過一位公主。”

穆楚突然心裡冒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河祭司證實了他的念頭。

“沒錯，所以前去和親的，其實是你的母妃。”

穆楚駭然。

這算什麼事情...

河祭司繼續給穆楚添了酒，聲音變得飄忽起來：

“你的父王抵死不從，他最愛你母妃了。但是蠻夷王當時指名道姓要你的母妃遠嫁至西北。而我朝的兵力不足，西北那邊戰事又吃緊，眼看著確實是要打不過蠻夷部落了，如果一個女人和親就能解決這場戰爭的話，皇帝當然是事從權宜。所以...皇帝他答應了。”

周邊空氣驟降了幾度。

林小青知道，這是穆楚生氣了。

“皇帝將你父王召到宮中囚禁，隨即闖入王府搶走了你的母妃，押上車馬送至西北，贈與了蠻夷王。等你父親被放出來的時候，你的母妃...唉。”

河祭司喝了一大口酒。

她的背影，顯得有千斤重。

“那...後來怎麼會有...顏少庭呢？”

見大家都沉默不語，林小青猶豫再三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話。

河祭司說道：

“其實，那個蠻夷王對穆王妃並不是真心愛慕，他只不過是想要報復穆將軍和丞相而已！想當年，穆將軍和丞相兩個人共同謀劃出的戰略決策，竟然輕輕鬆鬆就擊潰了西北地區的十萬蠻夷大軍，這可直接導致了西北蠻夷部落遭受重創。”

她深深嘆了口氣：

“雖然說這些蠻夷們後來又重新崛起了，但就算傾盡整個部落之力，到底還是打不過當朝的。我們的皇帝就算輸，最多就是割塊地的事兒，但是他們輸了，那就是滅族的事情。所以之所以要這麼做...蠻夷王可能就是想出口惡氣吧。”

聽到這裡，穆楚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彷彿要把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都淹沒在酒裡一般。

河祭司見狀，連忙給穆楚滿上。

而坐在一旁的林小青，則早已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生怕自己會說錯什麼話，惹到眼前這位正在借酒消愁的男人。

整個場面異常安靜，只剩下偶爾傳來的酒杯裡冰塊融化的碰撞聲。

“再後來，等穆王妃懷了蠻夷王的孩子，懷胎六月的時候，蠻夷王一紙休書，就將穆王妃送回了穆將軍府...穆王妃...幾度在府中尋死，都被穆王爺救下來了。”

林小青看了看穆楚，她伸出手去，輕輕牽起了穆楚那雙有些粗糲的大手。

才發現，原來穆楚有些發抖，不知道是被震驚的，還是被氣到的。

“懷胎六月自然不好再打掉了，現代社會的醫學這麼發達，引產尚且風險很大，更別說當時了。於是穆王妃偷偷誕下了一個女孩。顏府的將軍和夫人向來和你家交好，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好恰逢顏夫人產子，於是就將女嬰抱走，聲稱自己誕下龍鳳雙生，就認下了顏少庭。”

原來如此啊……林小青聽到這裡，不禁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想來，這樁事發生的時候他還很小，這些事情他恐怕都還沒來得及知道。

穆楚…穆楚他年紀輕輕，便英勇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