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生活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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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多時，貝爾法斯特與伊卡洛斯及安山聯手為眾人烹製了一席豐盛的晚宴，而柯蘭諾則將他自己備好的乾糧小心收藏。

“不可浪費，這些食糧足以維繫吾等多日所需。”

對於此舉，柯蘭諾毫無愧色之意。

飲罷一盞佳釀後，惡靈精怪柯蘭諾與張驊冶之間的情誼似是更進一層。

藉著這股熱絡之氣，張驊冶發問道：“能否詳述一番，關於那監管者之事？”

“正待言明，爾等既已至此，終將與彼等狹路相逢。”

話音略作停頓，柯蘭諾忽而問起：“適才汝等亦遊覽過吾之城池，對那些庶民有何觀感？”

張驊冶稍作沉吟，回憶著他所見所聞。

“綜觀而言，生活境況甚是困苦，況且……似是他們的體魄皆不甚強健？因是物資短缺之故？”

“確有此理，然並非全因如此。”

柯蘭諾長嘆一聲。

“吾族，已遭摧殘。”

“摧殘？出自何人之手？”

“監管者。”

柯蘭諾望向張驊冶。

“過往之時，我們稱其為——機僕。”

“機僕……？彼等，曾為僕役？”

“誠然。”柯蘭諾嘴角抽動，“豈非滑稽？最初的監管者，實乃吾等親手造就之機械僕從。”

繼而，柯蘭諾開始講述起他們族裔的歷史。

一如所有能夠孕育出智慧文明的族類，精靈們既是聰穎亦復勤勉。

往昔，他們用自己雙手逐漸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文明。

繁華的城池、強大的軍伍、豐饒的娛樂，乃至一切。

隨著技藝的突破，特別是機械人術數的發展，最終，精靈們創制出了首席能替代人工從事繁重勞作的機械人。

初代機械人不過是為了使精靈們能夠從勞力密集且乏技術含量的辛勞中解脫的工具罷了，然則很快，愈發先進精妙的機械人應運而生。

這些機械人幾乎承擔了所有工作。

它們負責農業耕種、肩負工業製造，甚至開始照料所有精靈的生活起居。

後來，它們有了一個新的稱呼。

機僕。

所有與勞動相關的重任，全被精靈們交付給了這些任勞任怨的機僕，直至最後，連「創造」之類的工作也交給它們完成。

所有精靈，均過上了由機僕照料，只需悠然自得生活的，看似無比理想的烏托邦式生活。

“爾後，它們反叛了？”

“不然，並未發生。”柯蘭諾急忙擺首，神情複雜，“然而，它們失控了。”

“失控？”

“正是，失控。”

柯蘭諾嘆息一聲，起身步至欄杆旁，俯瞰下方猶如貧民窟的城市。

“機僕們掌控了吾之社會，主宰了吾之文明，對所有精靈如同飼養寵獸般照料，供給吾等食糧、娛樂、安全乃至一切。”

“有人沉迷其間，樂享坐享其成的生活，每日昏昏度日，亦有人意識到此般情勢不可持續，但是……這些人覺醒得太晚了。”

“待吾族中有識之士洞悉端倪之時，精靈們已被照料成幾乎完全無法獨立生存的廢物。離開了機僕的照料，吾等甚至難以進行最基本的農業生產。”

張驊冶恍然大悟：“故而我先前留意到汝之城中的庶民，不少人身軀顯得十分虛弱——只因他們已在機僕的照料下，變得萎靡不振？”

他不由陷入沉思。

此種無需勞動，全由機僕侍奉的生活，倘若落在凡人身上，人族又會作何反應？

是否會如同精靈一般，全族被機僕如寵物般飼養且樂此不疲？

思索片刻後，張驊冶哀傷地發現，人族似乎根本抵禦不住這等誘惑。

“意識到若任其發展全族都將沉淪，無有未來之後，吾父率先發起反抗。”

“他帶領著與他同樣意識到精靈們正走向自我毀滅的同伴們，企圖擺離線僕的束縛，起初我們以為，機僕被造出來是為了服務於吾等，只要我們展現出拒絕的態度，機僕便會遵從我們的意願，然而我們錯了。”

“不知何處出了差錯，機僕不願交出文明控制權，它們彷彿堅信，精靈離不開它們的關照，因此對於以吾父為首的組織展開清剿，戰爭由此爆發。”

“對抗機僕們——現時吾等稱之為監管者，與監管者的爭鬥比我們設想的更為艱難，最難之處並非監管者的實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