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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山雀配合他的疑問,抬頭啾啾叫了兩聲。

謝昀重複的聲音清晰入耳:“我說,我沒有脫身的法子。”

“……”朔月張口欲言,卻又頓住,“你……你沒帶暗衛嗎?還有……”

“我如今已不是皇帝,他們自然不用跟隨著我。”謝昀頭也不回,聲音和身形一般散漫,“若是你不在,我自然與林遐拼死一戰,若是贏了則大仇得報,若是輸了,也不過一條命而已,畢竟……”

亦步亦趨間,朔月面色一僵,腳步一時停住。

從前謝昀不知與他說過多少次,即使生命無限,也不可輕易浪費,遑論凡人。言猶在耳,昔日再謹慎妥帖不過的人,如何變得這麼無所顧忌?

但他恍惚地想,他知道這改變的原因。

朔月聽見自己的心跳急促又倉皇。他循著謝昀未出口的話,問道:“畢竟……什麼?”

黑暗的密道里,謝昀似乎笑了一聲:“畢竟,我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於謝昀來說,短短一瞬,皇位、親情、愛情,都離他遠去了。

當然,或許根本不是愛,而是他一廂情願,錯就錯在他在永生之人面前,將自己當成不會重複的獨一無二。

山雀似乎也覺得氣氛不對,振翅從朔月掌心掙脫,跌跌撞撞地落到謝昀肩膀上。

毛絨絨的小雀擠在肩頸上,溫熱得讓人不適。謝昀蹙眉驅趕它,後背卻傳來被撞到的觸感。

那是比小小一團山雀更大片的溫熱柔軟。

電光火石之間,謝昀僵在原地。身體遵循著本能反應,催促他回頭抱住那人。但只是一瞬。

理智回來的那一瞬間,謝昀是當真有點厭煩了。

多年如履薄冰的深宮生活,使得他的性格剋制而謹慎,素來將情緒控制得極好,任誰看都是克己復禮的翩翩君子,好像衣裳的每個褶皺都鐫刻著端莊二字。

縱使是在行宮中那一夜最絕望的時刻,也只將情緒放在心裡,不曾說出、做出什麼。

但此時此刻,一直以來被刻意壓制的情緒幾乎全部湧上心頭。他攥著拳定在原地,只覺得胸中的怒火烈烈地燒上心頭,於寸草不生的荒原中嘶吼叫囂,盡數朝身後糾纏的少年燒去。

“朔月。”

這是他自那一夜之後,第一次叫出朔月的名字。

朔月或許在看他,或許沒有。他不在意。

往事湧上心頭,他客觀而冷靜地敘述事實,像是局外人在點評戲臺上的拙劣表演:“嚴文卿或許與你說過,我不怪你——但這不代表我會重新和你在一起。”

身後久久無聲,只是那溫熱的觸覺一下消失了。

秘道里狹小逼仄,像是世界上所有黑暗都沉落到了這裡,密密麻麻堵住了每一個有可能透進光亮來的孔隙。

謝昀凝望著遠方滿目濃黑,沒有回頭。

“以前……是我會錯了意。我現在知道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願意與誰在一起,願意為了他們做什麼,都與我沒有關係。今日也只是偶遇,你不必多想。”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咬得分外清晰,像是怕朔月聽不懂自己的話、繼續惱人地糾纏,又像是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記在心裡,作為自己日後奉行終生的法則。

令人窒息的短暫沉默過後,朔月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我剛才絆了一下,對不起。”

如果這裡有一點亮光,如果謝昀在此時回一下頭,或許他就會發現,此刻朔月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但他沒有回頭。

一刀兩斷的話說完,卻沒有想象中的半分痛快。他忍不住刻意停了片刻,等著朔月說些什麼,等到的卻只有沉默。

不知怎麼,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看看朔月這時候的表情。那張秀如朗月、麗若芳菲的面龐,現在是什麼模樣呢?是沉默的,落寞的,睫毛低低地垂著,要滾出眼淚了嗎?

但他只是停頓了片刻,便又向前走去。

他一直不曾回頭,落在他面前的只有看不見的夜色和走不完的長道。

謝昀好像離開了……

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刺痛從心臟到四肢蔓延,一瞬間攫取了所有生命力,只剩一身皮囊撐著寸寸骨骼。

朔月死死咬著唇,竭力放緩呼吸,察覺到身前那人似乎不見了,他來不及等待新近的一波疼痛消失,倉皇抬頭,望向前方。

那人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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