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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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租住的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結構，一開門就能看得清楚。

房間被白黎收拾的乾淨整潔，黑白咖色的傢俱配色，在落地窗投映的陽光下顯得異常溫馨。

白黎將陽臺花瓶原本的乳白色雛菊換成新買的黃色玫瑰，目光在上面停頓幾秒後，抿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她將烏黑微卷的長髮捋至耳後，將散在沙發上的咖色披肩收到一旁，示意陳墨落座，笑說：“有點亂，別介意。”

陳墨周身被柔軟的黑色沙發包裹，屋內呼與吸之間的氣息是獨屬於白黎的，目之所及均是她日常生活的細碎痕跡，隱隱飄來的玫瑰花香，落地窗前木桌上攤開的書，還有白黎正在研磨咖啡豆的聲音……

這與國內大學時他為她和陳璐租的房子不同，這是白黎獨屬的私密空間，而這個空間裡現在只有他和白黎兩個人。

陳墨感覺喉嚨乾澀難忍，輕咳一聲，斂下眼眸兀自自嘲，自己竟然也有難以自控的時候，然而，對方卻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知道。

“對了，你開啟那個盒子看看喜歡不喜歡。”白黎沒回頭，手隨意指了指木桌上陳墨幫拎上來的小盒子。

“什麼？”陳墨問，起身拿起小盒子，晃了晃沒有聲響。

“沒什麼，我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平日也沒什麼人來，所以這裡的東西基本都是一個，請你來喝咖啡，所以挑了一款杯子給你，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白黎的聲音輕輕柔柔，絲絲繞繞的纏上陳墨的心。

“特意給我挑的杯子？”陳墨骨節分明的手摩挲在藍色漸變的手工陶瓷杯上，低聲確認。

“嗯。”白黎點點頭。“喜歡嗎？”

“喜歡。”

特意的，獨屬於他的，在白黎家裡的，不是喜歡，是特別歡喜。陳墨嘴角壓抑不住的翹起，心中彷彿飛入了一隻蝴蝶，翅膀呼扇呼扇撓著心尖。

“這個杯子看起來是手工製作的。”陳墨狀似隨意的問，走到白黎身旁，將杯子在水池邊洗刷乾淨。

“嗯，我一個朋友曾經說那間鋪子的店主製作的杯子挺獨特，剛巧這家店就開在秀場旁邊，過去看了看。”

朋友？陳墨警鈴大作，狀若不在意問道：“是你在國內時給你打電話的那個朋友？”

他擦拭水杯的手放緩，傾耳傾聽白黎的回覆。

“對啊。”白黎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說：“你看，那個杯架上顯得很不和諧的花裡胡哨的水杯就是他從那裡買來的，硬要放在這裡，也沒有用過。”

陳墨手中擦拭的動作一滯，心中的蝴蝶翅膀也隨之停滯。可他轉而又想，還是不同的，是那個朋友自己買的，硬要放的，而且還沒有在這裡使用過，那就是還沒有機會品嚐白黎親手煮的咖啡，是不如他的。

想到這裡，心中蝴蝶的翅膀又輕輕扇了起來。

陳墨忍不住笑自己，他竟然內心與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男人隔空比較一番，無奈的搖了搖頭。

“洗好了嗎？”

“嗯？”陳墨疑惑的看向身側的白黎。

她正指著陳墨不知道擦了多少圈的水杯，笑著看他。

“呃，哦…好了。”陳墨伸手遞過去，白黎剛好伸手過來接，手指交覆在一起，陳墨清晰的感受到白黎柔軟纖細的手指與自己貼在一起。

倆人同時將目光從水杯上移向彼此，視線毫無預料的相撞，白黎斂下眼眸，櫻花粉色從耳尖染到耳垂，輕咳一聲：“那…那個，你自己接一下吧，小心，有點燙。”

說完，她轉身去落地窗前的木桌前，收起攤開的書，將花瓶往旁邊放了放，單手託著臉頰像小兔般乖巧柔軟的等。

陳墨覺得這一切像夢。

拿著水杯的手故意傾斜一瞬，炙燙的咖啡濺在手腕上，是疼的，他卻忍不住笑了。

如果是夢，也不要緊，不要醒就好了。

咖啡的香氣氤氳在房間內的各個角落，滲透在嗅覺裡，刻在記憶裡，這讓在多年後的陳墨依然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好喝嗎？”白黎拿起陳墨遞過來的白色水杯抿了一口嚐了嚐問。

“嗯。”陳墨點頭，聲音低沉磁性好聽，“絕無僅有的好喝。”

白黎笑開，問：“你喝過那麼多咖啡大師的作品，我做的最好喝？”

陳墨認真地重重點頭，深邃的眼眸氤氳著看不透的情緒，“下次，換我做一次給你嚐嚐，如何？”

“好。”白黎轉過頭，落地窗外，路邊的路燈陸續亮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