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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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觀”在“東山”南面半山腰，而北面半山處卻有一片林木茂盛地，雲峰知道那裡面是爺爺“煉丹房”所在，儘管去過很多次，但都是在爺爺帶領下，他自己根本進不去。因為那裡是“天衍幻靈陣”核心陣眼，有機關、有陷阱，非常兇險。

小貓花雪似乎知道雲峰不識路，它走的很慢，七拐八繞地進入那片區域。

所謂“煉丹房”，實際是三間木屋，呈“一”字排列，左間“練功”、中間“煉丹”、右間“藏書”。

“藏書”房裡有各種古籍不下五百本，涉丹、藥、醫、武、奇、玄、星、卜等，包羅永珍，五花八門。

雲峰小時候都看過，幾乎都不理解，更不用說學會，多年下來，差不多也忘了內容。然而，當那日在生死之間“鳳凰涅盤”後，他忽然發現，自己曾經看過的這些書，內容居然清晰無比地印刻在腦海，原先那些很難理解的字句，似乎也沒那麼晦澀難懂。

雲峰沒有辦法弄明白這些變化是怎麼回事？而在當下，找到道長爺爺才是最重要的事。

花雪“喵”的叫了一聲，然後直接躍到“練功”房門前，雲峰心念一動，放棄進入“煉丹”房打算，轉而走進“練功”木屋。

屋子裡和記憶中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

原先放在地面的三個蒲團不見了，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木盒。

雲峰知道，這種木盒是用極為珍貴的“烏靈木”製成，防腐，防潮，防蟲，“藏書”房裡的古籍，就是裝在由“烏靈木”製成的三個大箱子裡，歷經數百年而無恙。可這個小一號的木盒，他以前從來沒見過。

“喵、喵……”花雪低低叫喚了兩聲，緩步走到木盒前，用頭部去蹭了蹭。

雲峰察覺到了異樣，因為花雪的叫聲，竟然有那麼一絲哀傷。

雲峰走上前，俯下身，伸手拔去木盒封口處插銷，剛準備開啟，卻意外看見木盒蓋子居然自動彈開，掉落一旁。定睛一看，盒內空空如也。

還沒等雲峰想明白，盒內似乎升起一股微弱氣流，他凝神觀察之下發現那好像是星星點點的顆粒，因為是白天，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星星點點上升之約一米處，有一些停下，有一些在流轉，最多不過一分鐘，它們勾勒出一個人影。

雲峰感覺嘴裡有些乾燥，這一幕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根本理解不了正在發生的事情，只能在等待中觀察。

“爺爺！爺爺！”

當無數星星點點逐漸在勾勒的人影中填充時，雲峰認出來，那是道長爺爺，是“石觀”主人，是自己在人世間唯一的親人，只是他的呼叫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小峰，你回來啦！”當最後一縷星星點點落入虛空人影，懸在空中的“寒石”道長突然開口說話了，只是他根本沒在意雲峰，自顧自地繼續道:“花雪能夠帶你走進來，說明修煉一定有所小成，否則躲不開它的一擊。這很好！爺爺大限以至，自當證道，此乃天道，不必悲傷。你所看到，是爺爺留在天地中最後一絲印記，是一縷殘魂，因為有一些話，必須得告訴你。”

“爺爺……爺爺……”雲峰噗通跪下，無比悲哀地呼喚。

“小峰，本門過往，你大多數都已經知道，那些陳年往事，沒有必要管了，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很好！唯一要記住的是傳承不可斷，它是歷代祖師心血，屬於華夏，你可以自行處置。貧道，去也……”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虛空的人影逐漸淡去，直至完全消散於空中。

“爺爺……爺爺……”雲峰磕著頭，不斷在呼喚……

爺爺終究是離開了雲峰，而且還以留下一縷殘魂這樣驚世駭俗的方式進行了最後道別，按理說，應該他沒有遺憾才對。

但是，雲峰心裡困惑沒有減少，反而增加更多。

“道門”那些事，雲峰知道一些，小時候聽起來和天方夜譚差不多，長大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實的。只不過爺爺說了，讓他不用管，做個普通人，這也就意味著，省了太多事。可是，爺爺本身就很神秘，不僅一年中很少待在觀裡，而且經常和國外有聯絡。

雲峰當時有問過，但卻沒有得到答案。

此外雲峰當年離開華夏時，沒有身份證，也沒有護照，是人到了中東以後，有人專門送來的。

當時他懵懂無知少年人，什麼也不懂，所以沒覺得有什麼。可後來大了些就知道，這看起來不起眼的事情，在任何國家，沒有通天手段都無法做到。

所以，爺爺究竟是什麼人？雲峰其實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