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心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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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句話，道出了江湖人多少的無奈。

葉少川站在殿塔的最高層，俯瞰著下方每一層，那些屍體躺在地上，神色平靜，閉著眼睛格外的安詳。

一個個都是在無聲無息之中死去的。

赤白金針細微至極，無聲無息洞穿了他們的心臟，甚至臨死之前，他們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所以死的平靜，沒有恐懼，也沒有掙扎。

嘭……

一把火丟在殿塔之中，葉少川再次走入了隧道之中。

殺人又放火！

這一把火，唐門所有的恩怨都了結了。

至於不怕放火將炸藥點著，實際上在之前，他已經隔斷了所有的引線，炸藥就算發黴，也不會被火焰點著的。

……

嗤嗤……

他這次走得隧道並非是水路，而是那個樹洞所在，在開啟樹洞內門的一剎那，大蟒便被驚醒了。

伴隨著九道流光上下翻飛，以及大蟒劇烈的掙扎，足足十多分鐘，這個龐然大物才停了下來，沒有了氣息。

要知道，每一道流光都洞穿了它的心臟，洞穿了它的大腦，甚至將它渾身的骨頭都敲碎了。

然而它依舊堅持了十多分鐘，可見這頭龐然大物的生命力，實在是可怕。

這種大蟒，太厲害了，就算是先天強者在其面前，都不一定能夠活下來，如今又沒有了唐門中人的驅使，葉少川萬萬沒有留下它的道理。

再次踏足小山坡上，葉少川駐足而立，心中並不平靜。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依舊白皙修長，可其上卻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他甚至微微一嗅，能聞到濃烈的血腥氣。

當然，這只是他心中的一種感覺而已，自始至終，他都是催動赤白金針殺人，自己本身沒有沾染絲毫的鮮血。

“嘿嘿，姓葉的，你這就後悔了，真是可笑，當年本座為了修成陰神，不知屠殺了多少的人，今天你雖然殺的不少，可一個陰魂都沒有留下，真是大大的浪費。再者說了，我輩修煉者，逆天而行，本就要殺伐果斷，你這優柔寡斷，如何能成事？”北邙鬼王道。

“我不是修煉者，而是醫者，敬畏生命是應該的。”葉少川強撐著，辯解了一句。

“哈哈哈……”

北邙鬼王狂笑了起來，好半晌才道：“可笑至極，可笑至極，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如果真的是敬畏生命的話，你又為什麼殺人？別說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是遮羞布而已，你完全可以廢了這些人，讓他們無法作惡，也無法威脅到你，可你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大開殺戒，殺死了所有人，敬畏生命？呵呵，真是一句笑話！”

這番話彷彿一柄利劍，直接撕開了葉少川心中的逃避，他的臉瞬間蒼白了起來，目光便的有些呆滯。

是啊，既然殺了人，所有的一切狡辯都是遮掩而已，自己並非是沒有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反而選擇了最血腥的一個。

“實話告訴你吧，你之所以會這麼做，實際上在你心中，這些人與那些貓狗之輩已經沒有了什麼區別，殺就殺了，遮遮掩掩算什麼，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神仙，而我們修真者就是神仙，殺幾個人算什麼……”北邙鬼王冷冷道。

“不是這樣！”

葉少川搖頭，可任他如何的辯解拒絕，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他在受傷之後，尤其是赤白金針被煉化，驟然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心中的確存在要洩憤殺人的念頭，於是才有了這種結果。

“我沒有瞧不起任何的生命，唐門惹了我，我殺了唐風，又滅了唐門，固然有殺人洩憤的原因，其實主要還是想斬去一切恩怨，唐門中人就算成了廢物，依舊能夠掌握強大的力量，暗器、毒藥，全都會威脅到我所在乎的人，我不能看到那一幕，也決不允許那種情況出現，只有殺了他們。”葉少川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也算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本座要說的可不是你該不該殺人，而是殺了人就殺了人，沒必要心裡不痛快。還有既然殺了人，那就連陰魂都不要放過，《陰鬼寶典》之中的萬魂幡你應該知道吧，那可是最厲害的魔寶，本座耗費了多少年都沒有煉成，除了缺最主要的魔羅神木以外，還有就是陰魂了，只可惜的是本座修煉功法也需要陰魂，所以陰魂那是多多益善。”北邙鬼王道。

言語之間，大是嘆氣，顯然對葉少川就這麼輕鬆的放過近百個陰魂十分心疼，有一種不當家不知油米貴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