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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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歲以前的童年都是快樂的。

之後就是地獄。

賀東辰沒死。

“得知這個訊息時，我父親震驚也驚喜。”

“他想過第一時間告訴她，但命運就是愛捉弄人。”

她一直在說，霍靳深就始終不出聲。

只是本是半壓著人的姿勢換了下，改成躺著然後將她抱到懷裡。

偶爾會在她發頂蹭一蹭，像是在安撫被遺棄的幼崽。

“他得知的第一時間其實就沒想過隱瞞，可誰又知道，在他得知的當天秦玥告訴他懷孕了。”

她父親也不過是個凡人。

他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妻子賀東辰還活著，她還會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所以，他第一次自私了。

他暫時將訊息隱瞞了下來，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他再告訴她。

更何況那個時候賀東辰因為受傷還一直在接受治療，並且記憶出現了問題。

這樣一拖，幾年過去。

在她四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得知了賀東辰還活著的訊息。

並且瞭解到原來早在四年前多前他就已經知曉卻一直隱瞞至今。

秦玥自然認為他是故意的。

自此痛恨他們了父女倆。

“這樣爭吵的生活過了四年了，他們也彼此折磨了四年。”

而她也目睹了這四年的兵荒馬亂。

那不是一個家，那就是個煉獄。

儘管，更多時候都只是秦玥一個人在發洩，而她的父親被動的承受且安撫。

那幾年，他們家經常進醫院。

不是她就是父親，然後是母親。

家無寧日說的應該就是他們。

慕念晚轉過身，突然壓在他身上，迎上他深邃的瞳眸，笑著詢問：“你知道我爸爸後來為什麼答應離婚了嗎？”

霍靳深抿唇不語，可心像是被什麼給牢牢攥緊。

慕念晚沒等他回答，自顧說道：“因為我。”

“那次爸爸因公事出差外地三天，她帶著我離開慕家，等爸爸再回來時我住進了加護病房。”

那一次，她住院一個月。

一個月後，父親答應離婚。

可沒有人知道……

慕念晚還在笑，只是那笑讓目睹得人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他早在一年前就患了抑鬱症。他一直都在吃藥。”

可她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他隱瞞了下來。

在她脫離危險後，鬆口願意與秦玥離婚。

“離婚那天，爸爸早已經準好了安眠藥。一大瓶。”

就躺在他書房的抽屜裡。

有些人愛到骨子裡，是真的無法做到生離。

只是，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會遇上車禍。

本打算自殺的人，最後為了救那個不知道是否愛過他的女人，連自己的命都給奉上了。

慕念晚撫摸著他的眉眼，她低低囈語，“你知道嗎，我爸死的時候都在微笑。”

或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死得也是值得的。

那個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最後他就算離開也為她做了最後一件事。

“他葬禮的那天我曾去求過她，讓她去見爸爸最後一面，只是最後一面而已。”

但連這樣的要求也被拒絕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對自己說，這輩子我都不會去愛一個人。”

愛一個人太累太苦了。

說著說著，慕念晚眼睛漸漸溼潤了。

她撫摸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可霍靳深，你讓我義無反顧的愛上你。”

“你將我拖入了這深淵卻不願意搭救我。”

“我曾恨過你，在監獄裡暗無天日的時候我恨你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為什麼要跟我糾纏不清。”

“如果一開始我們沒有認識，沒有結婚，更沒有愛上你，那麼後面的事情是不是就都不會發生？”

“夭夭不會死，爺爺也不會離開我？”

霍靳深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一遍遍道歉，這一刻霍靳深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對她說些什麼。

眼淚從眼角滑落，慕念晚緩緩的笑著，“霍靳深，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只要朝你靠近一步，這裡……”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這裡就好